他隨口招呼一個男人,說:“荷包和手帕,給錢。”
然後也不管黎錦,讓趴在假山後的兩個小子繼續寫東西。
“你們快點寫,宋先生馬上就要上課了,上課前得檢查!”
黎錦聞言挑了挑眉,宋先生……難不成這人是宋先生新收的弟子?
不過他也沒多想,拿了二十四文,道謝後就走。
昨天宋先生雖然給他講了《聖諭廣訓》的主旨內容,但他卻在晚上自己讀書的時候,發現其中還是有些東西自己不能理解。
既然最近在講這篇,那還是一次性吃透了最好。
今兒依然是宋先生的兒子開的門,那小孩子見到黎錦,說:“黎錦哥,你來的好早。”
然後把黎錦帶入書房,好巧不巧,宋先生也在這裡練字。
他抬頭看到黎錦後,又繼續練字,說:“《聖諭廣訓》背熟了?”
黎錦應答:“學生背熟了。”
“那你背一遍聽聽。”
從古到今,先生喜歡考弟子的習慣,從來都沒變過。
黎錦從頭開始背,語速均勻,停頓得當,剛背到一半,宋先生就打斷了:“第七章第二段,開始背。”
黎錦想,幸好自己大致的理解了這篇的內容,這才記憶的比較深刻。
他幾乎沒有停頓,就接上了第七章第二段。
宋先生見他背完,又道:“第五章第四段。”
“第六章第六段。”
最後,黎錦背完,宋先生一幅字正好寫完。
他大笑:“孺子可教!”
黎錦背的口乾舌燥:“先生過譽了。”
宋先生又說:“一晚上能背到這個地步,可見你下了功夫的。”
他起身從書架上抽出另一本書,遞給黎錦。
“這是我當年考秀才,做了標注的《聖諭廣訓》,裡麵有我老師和我的心得體會,你先看,看完哪裡不懂,下課我給你講。”
黎錦急忙雙手接過道謝。原來昨天宋先生要自己背誦,是對自己的考驗啊。
雖然他沒看出來這是考驗,但作為一個嚴肅認真的醫學生,他還是把這些都背下來了。
沒想到,先生居然直接就給了自己這樣的厚禮。
黎錦把上麵的筆記細細的謄寫在自己紙上,之前幾個不懂的地方,也都豁然開朗。
不過,這本書上的注解明顯分為兩種字體。
第一種墨色都有些淺淡,看起來是宋先生的師父留下來的,第二種則是時下流行的顏體,跟宋先生剛寫的字風骨很像。
這大概就是宋先生研讀師父書籍的時候,融會貫通,增添的自我理解。
黎錦這麼一想,也不拘泥於宋先生所寫的這幾種注釋,他甚至還寫出了自己的想法。
隻可惜他隻能對‘農桑’這裡有自己的紓解,其他方麵他還得背誦宋先生寫的。
因為他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雖然這些日子已經磨合不少,但一些風俗習慣依然不能麵麵俱到。
這本《聖諭廣訓》倒成了他了解這個時代所崇陽精神的入門書籍。
黎錦謄寫了一個時辰,放下筆,站直了身子活動活動筋骨。
他現在還年輕,堅持這麼一直彎腰還行,但老了肯定會有些駝背。
黎錦可不想自己老了後駝背,所以他寫字和舒展筋骨兩不誤。
中間休息這麼一小會兒,把剛剛寫的東西在腦海裡過一遍,也不算摸魚。
等到宋先生下課,黎錦已經把上麵的注解全都騰寫下來。
雖然他看一遍可以記住十之六分,多看幾遍就能記住七七八八。
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不經常複習總會忘掉。
他可得靠著這些筆記參加明年二月的童生試。
宋先生推門而入,背後還帶了一個人。
黎錦直起腰一看,好眼熟。
這不就是早上送荷包那家,陳府的人麼?
宋先生守禮拿著手板子,眼睛瞪圓,說:“手伸出來。”
陳西然伸出小胖手,宋先生一戒尺下去:“這是罰你投機取巧,找人代抄書籍。”
陳西然疼的直抽氣。
又一戒尺下去,那手心已經打紅了,“這是罰你上課欺瞞先生,胡言亂語。”
陳西然被打了兩下,趕緊求饒:“先生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宋先生收回戒尺,“下次你再犯,我就叫你爹,你爹可能直接上軍棍。”
陳西然:“……”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小修了一下下,如果有大大看的時候章節名字還沒有(修)這個字,勞煩大大們再去看一下……
感謝 無名君x7 echox3、亦之x4 大大的營養液~~~
有大大會python嗎……最近被這個作業搞得我頭禿QAQ評論其實都有看,但沒來得及回,跪下認錯!!
我們馬上要交作業了,感覺好難啊……學渣痛哭。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