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
魏景打斷自己的思緒,若真危急,府醫不敢怠慢的,不敢還建議他回去找顏明。
理智告訴自己是這樣的,但他還是控製不住恐懼,這世上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她。
魏景不斷試著妻子的呼吸和頸脈,萬幸並未出現他擔心的情況。馬車微微搖晃,度日如年般的煎熬下,終於趕回了平城。
早有人打馬回去,顏明已等在正院。
一見魏景抱人衝進來,他擰眉怒道:“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嗎?徹底傷愈之前,她是切切不可再磕碰到頭部的!”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魏景急問:“那磕碰了呢?會如何?可會有性命之憂?!”
咬牙問出最後一句時,他麵上的焦躁已無法掩飾,顏明眉心緊蹙:“不知,具體要看磕碰情況。”
他倒很能理解魏景的焦懼,第一時間探頭看邵箐臉色,接著又補充一句:“她無性命之礙。”
魏景重重喘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最害怕的事情不會發生了,他冰涼的手足好歹恢複好些溫度,後脊沁涼,汗濕重衫,他不禁閉了閉眼。
心好歹放下一些,但焦急依舊,性命無憂,隻妻子這頭疾不知如何了?
一行人疾奔入了正房,魏景將邵箐小心放下,顏明立即坐下凝神聽脈。
他這脈聽得真有些久,左手切完又換右手,神色漸凝重,讓魏景剛略放下的心重新提到半空。
“存山,如何了?”
室內落針可聞,久久,見顏明收回手,魏景急問。
顏明卻緩搖了搖頭,沒說話,又伸手去翻邵箐的眼皮子,並細細觸摸她鬢角幾個穴位。
他最後說:“需待她醒了看過才能確定。”
怎麼回事?
魏景不安,但顏明沒再多說。
他很快就知道,為何需妻子醒後才能確定病症。
……
邵箐感覺自己就是暈眩了一會,也沒多久,恢複知覺後她第一時間感受腰腹。
一切如常,不疼不癢。
她正大喜,忽耳邊傳來一個低低的男音。
低沉,醇厚,微微帶些疲憊後的沙啞,卻異常熟悉,正是她日日記掛的郎君,魏景。
邵箐大喜過望,睜眼手一撐床就坐起。
“夫君?”
魏景幾乎是下一息就來到床邊,熟悉的雙臂半扶半擁著她,他關切問:“阿箐,你磕著頭了,可有何處不適?”
不適?
有的,有點暈暈的,但不嚴重,聽他聲音強自壓抑焦急,她忙安慰道:“沒呢,就有些許暈眩,沒事的。”
邵箐精神不錯,臉上蒼白也褪了,笑語晏晏,看著一切如常,魏景繃緊了小半天的心弦陡然一鬆。
他露出笑意,剛想說那就好,誰知這時,妻子卻抬眼看他,奇問。
“夫君,怎地不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