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順道,一起走。
天色漸晚,江燁圖新鮮,在校門口買了兩份烤串,塞談峻熙一份,還冒著熱氣,撒芝麻孜然,味道不算特彆好,不過吃的是個懷念。
倆人往回走。
談峻熙家離三中更遠,得坐公交車,一個人住,那房子,他爸的遺產。
他爸媽死了之後,整個談家分崩離析,很難再現曾經的輝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留下的遺產也不少。
如果不揮霍無度,這些遺產足夠他豐衣足食的活夠一生。
一個五歲小男孩父母雙亡,他爸殺了他媽,他殺了他爸,這事往外說也夠滲人。
當時挺多親戚都覬覦這份豐厚的遺產,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更何況當時談峻熙精神狀態確實不好,失眠自殘,幻聽幻想,事後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親戚以他極端犯罪,遺傳父親精神疾病,年級過小無法保管遺產等等理由,試圖把錢據為己有。
是江燁花錢請了律師,把遺產搶回來的。
然而後來談峻熙還是窮到要死,是真沒錢,他高中以及大學,一路學費都是自己兼職掙出來的。
那些遺產,除了棟房子留著,其他一分沒要,全捐了,福利院,在十五歲的時候。
江燁知道氣不輕,罵他傻逼,自己他媽的沒錢上學還有錢捐款,這什麼操作?!
反正談峻熙一攤手,態度坦然,頗有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精神,告訴他錢已經捐了,要不回來。
江燁放狠話,說以後沒錢彆找我,我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談峻熙笑笑,聲音低下來,說那怎麼辦啊,我喝西北風去唄。
街上,江燁咬口烤串,冷不丁道:“知足吧,還能就著西北風吃烤串。”
談峻熙:?
“我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