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紀晏禮一身白色西裝,清逸俊朗,微懶散地靠著椅背,長腿交疊,偏頭跟秦聽安說話:“這婚禮甜點還不錯。”
“紀老師。”秦聽安無奈道,學著他粉絲在網上稱呼他的稱呼,“你這麼喜歡甜品,怎麼不乾脆開家甜品店?”
紀晏禮笑笑,放下小蛋糕,黑色碎發下,那雙狹長的眼睛明銳透徹:“有些東西,過滿則虧啊。”
他低頭,一手訂出國的機票,安靜傾聽婚禮上的誓言。
側臉籠在夢幻的光影裡,明暗交錯,勾勒出清晰雋永的輪廓。
像是一幅永不老去的畫卷。
秦聽安看著看著就笑了,伸手摸他的發:“紀老師,等我白發蒼蒼,您不會還是這幅模樣吧?到時候彆讓外人瞧著,像是我的孫子。”
“秦醫生,您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紀晏禮也客客氣氣的稱呼她,回笑,恰巧抬頭時,眼中落滿星光,恰似流照明月。
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令人心神微動。
“誇你呢。”秦聽安說。
紀晏禮沒說什麼,等婚禮儀式結束,也該到了離場的時候,他攬著她的肩往外走,冬季的寒意湧入呼吸,嗬出的熱氣化作了白霧,好像所有的快樂與悲傷都埋藏在了雲城的冬天,變成曾經聽過的故事。
他一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手心紋路清晰分明,血管是淡青色的乾淨。
雪花在他的手心不會消融。
“沒事。”他看向她,“屆時我以雪花作白頭。”
天寒地凍,兩人相對而站,白雪繞過發絲繾綣,距離那麼近……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說得清未來會發生什麼,海水何時漲潮,飛鳥會飛向何方。
人和人之間,總是相遇又離彆,以匆匆過客之名,經過你的人生。
旁人如何說如何做,終歸到底,隻是活著自己。
秦聽安總習慣一個人坐在台階上仰頭看著空中的月亮。
後來有那麼一個人,陪她春早秋晚,拈花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