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傅母的口頭禪就是,容珩不及你。
楚今安見唐涵婷形色匆匆,問:“你要回去了嗎?”
“還有些事。”唐涵婷看著麵前兩人親昵的一幕,認出了傅母,心思轉了一圈。
她若能跟傅母拉近關係,以後想進統領府,哪需楚今安?
唐涵婷越過楚今安,大大方方的對傅母點頭,自我介紹:“伯母好,我叫唐涵婷,是今安的朋友。”
唐涵婷是楚今安的朋友,跟她喚一聲伯母也沒有錯,還拉近了距離,不至於喚傅夫人那樣生疏。
傅母緩緩抬起眸,臉色微淡,禮節性的點了下頭,“你好。”
又覺得麵前人有些眼熟,停了三五秒,才想起來是如今的當紅女影星,她閒來無事的時候,曾去電影院看過唐涵婷演的戲。
沒想到真人較鏡頭裡,差了一點。
天邊的最後一絲光芒暗淡下去,夜幕籠罩了北城,遊廊昏暗,微涼的夜色流淌在女人的旗袍上,勾勒出一朵牡丹花的輪廓。
“初次見麵,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唐涵婷笑,手心的汗被風吹乾,錦盒藏著,成了沒人察覺的秘密,影子在陰影中蔓延,“伯母平日裡對電影感興趣嗎?”
楚今安倚在旁邊,眼神有點戲謔。
傅母興致不高,不願與外人聊:“我不怎麼看。今兒是專門給楚今安迎風的團圓宴。”
“那唐小姐,不送了。”
話說到這份上,唐涵婷再留下來也不好,隻好辭彆。
楚今安對她擺了下手。
唐涵婷離開楚公館時,回頭看了一眼。
九曲遊廊下,身影纖瘦的身影抱著長輩的手臂,裙擺在夜色中輕盈起舞,同人說笑,與生俱來的貴氣。
唐涵婷眯起眸來,眼底滑過一絲狠辣,她記得在電影中,傅容珩在傅家小輩排行第四,而傅景澤是八姨太太所生的兒子,排行第六。
傅景澤為人,爛到骨子裡,特有的花心頹靡,沉迷於女色,夜夜笙歌。
有人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切,有的人卻要千方百計來爭取。
唐涵婷不怨這個世界不公平,她會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替代楚今安!
當然……唐涵婷未曾想到,有些時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旦拿走,拿到的並不是福,反而是更大的禍根。
此時,唐涵婷尚沉浸在躊躇滿誌中。
若有若無的笑聲溢在夜色中,女孩子垂下眼,嫣紅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明貴又傲慢。
“安安,笑什麼?”
“有趣的事情。”
晚膳用的很是融洽,楚父和傅父一個是大醫院的院長,一個是軍區司令,一個儒雅隨和,一個果斷深沉,邊喝著酒邊談起國家大事。
楚今安夜裡回房,將外頭折的一支玉蘭花插在古董瓷瓶中,視線不經意掃過梳妝台,光線朦朧間,一根細長的栗色發絲掛在上頭。
楚今安皺了下眉。
夜色清寒,涼風習習,庭院中吹落了一地玉蘭花瓣……
也卷走了許些不為察覺的事情,又在某一個角落,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