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場麵瞬息混亂無比,在這看似風花雪月實則危機四伏的北城,上演著血腥的畫麵。
驚慌的尖叫聲爆發。
梁商君帶著楚今安飛快往遠處跑去,刀疤男人隔著不算太遠的距離看到他們,嘴角咧開了一抹笑。
下一秒,持槍直接朝著楚今安撲了過來!
“砰——”的一聲槍響。
似乎能直衝雲霄。
撕開了楚今安的耳膜。
海浪一次次洶湧的拍擊著岸邊,蔚藍色的海水幾乎與天空一線,似隨時都能衝刷而上,掀起驚濤將人淹沒。
海水似打濕了姑娘的裙擺,試圖將她推向岸邊,沾染著朝霞淡金色的碎光,宛若漂浮在海中的花,透著破碎的美感。
一瞬間,純黑的瞳孔緊縮。
“小心!”耳邊是梁商君的厲喝聲,迅速把她護在身後。
朝著他們隻剩下三步之遙的刀疤男——從遠處射來的子彈穿破了他的身體,在胸膛捅出血淋淋的窟窿。
血色烙印在楚今安的眼底,鮮紅的血,漆黑的眸,近處屍橫遍野的碼頭,遠處金色的熾光,構出一幅極具悲劇色彩的畫。
很像是老舊的攝影機定格的那一瞬間,後來洗出一幅泛黃又悲傷的舊時代。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身體緩緩倒了下去,沉重的砸在地上。
就死在楚今安的腳邊,銀色小細跟高跟鞋還亭亭玉立的站在碼頭,一灘血跡逐漸漫向她。
距離太近,猝不及防,楚今安躲閃不得,身上也濺上了幾滴血,她顧不得去擦,心臟短時間的驟停後,劇烈跳動起來,冥冥之中有了種預感,飛快推開了麵前的梁商君,看向遠方開槍的人。
失衡的心跳說不出是遇到危險的本能,還是重見故人的洶湧情感。
北城是座繁榮的城市,因為傅容珩在這,這座城市是亂世中的萬種風情,是戰爭中的紙醉金迷,是無數白骨和黑暗堆出來的繁華。
十裡埋伏,生殺予奪,他是亂世雄。
高空中的海鷗叫聲高亢而尖銳,似乎又含了幾分哀絕入耳,遼闊的海麵延伸至碼頭,場麵肅殺。
數十名警衛持槍迅速出現,控製住混亂的碼頭,他們身著統領府的統一製服,神色冷冽堅毅,自動分成兩側。
開槍的那個人,緩緩從中間走過來,軍靴踩過地麵。
“咚、咚——”
楚今安心臟直跳,隔著微遠的距離,她看到了男人的深刻輪廓,教人敬畏,就那麼闖入眼底。
那人純黑色的軍裝,身形挺拔如青鬆冬柏,肩上墜著金色流蘇,森硬而鋒利的徽章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恍惚間,他恰似置身漫天風雪,信步從記憶中走來。
恰逢海浪拍擊著岸邊,又一艘輪船靠岸發出長鳴。
傅容珩手中拿著槍,剛殺了人,屍體就倒在了楚今安腳邊,溫熱的血還濺在她的裙擺上。
他垂眼,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槍支,指骨修長,動作無端窺見一絲未散的寒意。
似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頓之下,毫無預兆的抬起眸。
朝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陽光有些模糊了身影。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