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柒安認識,怎麼會認不出來呢,畢竟背地裡在照片上看過無數遍。
她站在這裡,手指僵硬垂在身側,無措的捏著創可貼,無人理會,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來這一趟究竟為了什麼,解釋了,但是好像,不需要了。
“妹妹,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合適,回家吧。”女人勝利般笑道,眼底有挑釁。
柒安沒有看她,盯著裴緒硯,胸腔被什麼東西束縛著,又鼓噪著,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字一頓的清晰。
“裴緒硯。”她說,“我喜歡你!”
太直白,太單純。
說完,嗓子乾澀的過分。
“你呢?”
他抽最貴的煙,指間夾著香煙抵到嘴邊,狠重吸入身體,再輕飄飄吐出來,過了一遍肺,也像走了一遍心,白霧繞過手指繾綣升起,是他身上濃烈的荷爾蒙,重欲誘人,睨著看她,似乎有微不可查的一個停頓。
“你喜歡我嗎?”
柒安隻想求一個答案,延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壓榨著她的心跳。
燈紅酒綠的光影下,將她的臉照得素白,眉眼脆弱,睫毛纖長,眼底的期翼跟白紙一樣純淨。
裴緒硯薄唇微張了下,似要開口。
電話鈴聲響起的猝不及防。
打破原有氛圍。
柒安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備注,微僵,在裴緒硯了然的目光中,沉默了兩秒,掛斷電話。
邵庭彬又打了過來。
她再掛,手心出汗。
隔著煙霧,他的眼神太清醒,有了點什麼,又突然淡了回去。
“接,怎麼不接?”
這麼一直掛下去也不是什麼事,柒安隻好硬著頭皮接通,為了證明自己跟邵庭彬之間什麼都沒有,特意開了免提,響起的聲音卻不是邵庭彬,而是邵向露。
聲音慌不擇路,帶著哭腔。
“安安,庭彬他出事了!他竟然瞞著我自殘,他現在精神狀況特彆不好,醫生說他隨時可能有自.殺傾向,說讓他身邊重要的人多陪陪他……”
柒安瞳孔驟然緊縮,大腦被炸的一片空白:“自殘?”
邵向露一直在哭,哭的人心煩。
裴緒硯忽然笑了聲。
那邊邵向露突然頓住:“安安你跟裴緒硯在一起?”
“是。”
“阿姨求你了,他最在乎你了,你來救救我兒子吧,他要死了我怎麼辦啊!”
“你在給誰打電話?”那邊沙啞陰沉的聲音響起。
“你都這樣子了,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邵向露聲音高昂。
接下來是尖銳的爭吵,讓人窒息。
“安安,阿姨求求看在這麼多年情分,你快過來啊!”邵向露那邊匆忙掛斷了電話。
包廂中安靜的過分,因此電話中的聲音也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