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穩的數值,以直線上升的速度,不斷攀增。
謝謝已吐血。
“若非如此,怎麼見得到你?”蘇卿安充耳不聞,歪了下頭,三千青絲柔軟而溫順的披在身後,斜陽的黃昏籠罩在她身上,白裙層層疊疊,宛若雲海花霧,美輪美奐,眉眼天然的慈悲矜貴,甚至想讓人虔誠的下跪膜拜。
“岑舟。”她對他伸出了手,“跟本宮回去吧。”
看似請求的一句話,在周圍數百名士兵的加持下,早已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你威脅我。”岑舟語氣反而平靜下來,騎著馬,一個人,跟所有人對持,站在她的對立麵,背脊始終清瘦挺直,孤高又難以馴服。
“是,我威脅你。”蘇卿安坦然道,“天地在上,皇命為令!本宮想要你,你就必須跟本宮走。”
“原來昭懿公主是出爾反爾之人。”
“本宮從未說過放過你。”蘇卿安也不惱,笑盈盈,溫潤之下是腹黑殘暴的心。
山頭,氣氛一度死寂,劍拔弩張。
少年翻衣袂帶風,站在山頭,身後是大片黃昏,眉目冷峻,當著蘇卿安的麵,拔出了劍,劍刃對著的方向,寒光凜冽,一字一頓。
“公主試試!”
“——黑化值70!!”
隨著岑舟亮出劍,方圓之處的所有士兵也立刻亮起了劍,指向岑舟。
分明是以一敵百的絕對劣勢,他身上卻沒有絲毫弱者該有的恐懼或慌亂,冰冷狼眸燃燒著殺戾的火光,一步不曾後退,用力勒緊了韁繩,駿馬發出長嘯,竟直接朝著士兵鐵甲包圍的方向毫無顧忌的衝了過去!
馬蹄高高揚起又落下,飛速踩踏過地麵發出沉重的聲響,落在人的心上,地麵上的枯枝殘椏承受不住重量而四分五裂。
劍氣從空斬破,撕裂了風聲。
混戰,一觸即發!
“公主。”一名公主府的士兵跑到蘇卿安麵前,低聲說了好幾句。
蘇卿安臉色微動,轉瞬笑了:“挺好的,不是嗎?”
太子如今二十,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東宮隻有幾名侍妾,還沒有正位太子妃,前兩年朝臣曾建議太子娶親的人選,都被梁帝以太子年紀太小為由推脫了過去。
如今在這麼一個節骨眼上,梁帝大張旗鼓的為太子選妃,理由為——衝喜!
說不定皇後知道太子大婚,一高興就從病床上蹦起來了!
彆人覺得離不離譜蘇卿安不知道,但她一定覺得離譜。
且不論皇後假中毒一事梁帝是否知曉,他這一招都是將計就計。
最有權乾涉太子婚姻的皇後誰都知道重傷在床,那還怎麼建議太子妃人選?不都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嗎?
皇後這一棋也算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估計心裡正急著。
目前世家嫡女的畫像都送到了宮中,太子妃的人選撲朔迷離,誰也猜不透帝王心思。
丞相府一直想讓張淑涼當太子妃,如今背後謀劃著什麼,不得而知。
太子妃的人選值得推敲。
蘇子恒得知這件事時,一度震驚,甚至跪在禦書房前高喊:“母後中毒昏迷,兒臣實在無心婚姻大事,請父皇三思!”
梁帝慢悠悠走出來,說:“有孝心是好事,彆用錯了地方。”
一錘定音。
這消息傳到蘇卿安耳邊,她揮揮手,讓士兵退下,繼續看著遠處的戰局。
岑舟不屑對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子動手,不代表他麵對朝堂兵將會收手絲毫,劍劍狠戾要人命。
少年在混亂中驚鴻露出的半張側臉,劍光森寒,映照乾淨氣質。
不少士兵重重摔下了馬,狼狽的爬不起來,他在圍攻之下,身上亦有傷。
倏爾銀白劍鋒衝他麵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