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歌聲激動而高昂。
“去嗎?配嗎?這孤寂的深夜!”
“戰嗎?戰啊!以最偉大的愛!”
“誰說站在光裡的才算英雄!!”
蘇卿安:“……”
我謝謝你。
“嘎吱——”是門被推開的聲響。
隱隱的影子落在地麵上。
緊接著門被合上,隔絕了外麵的風雨。
這是公主府的西廂房,給了岑舟住,屋內沒有點燭火,幽幽暗暗。
蘇卿安站在門口,她夜裡出來,走的急,也沒披大氅,隻穿著單薄的中衣,裙擺淋濕了許些,三千墨發披散在身後,幾縷貼著白皙肌膚,沾染著潮意。
她拿著傘,眸光在昏暗中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床榻的方向,緩步走過去,跟貓步似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蘇卿安並不想一晚上聽某個茶壺激情唱著不知何調的歌曲,更不想被折磨一晚上,另一方麵,她也很想知道,她的身體到底為什麼這麼排斥他。
祁樓把自己給唱的熱血沸騰,整個人都在發光,悄悄在蘇卿安耳邊說。
“我都查過了,救贖文標準打開方法——你現在溫柔的上前,給他冷敷喂藥,最好用嘴喂!為了避免誤會,直接在這裡守一晚上,絕不能讓彆人頂替了你的功勞,等到第二天,他就會愛上你,目前黑化值80,一定會掉光光!!”
“啊。”蘇卿安,“好天真。”
蘇卿安停在了床頭,站在陰影裡看著床榻上的身影,眸色幽深難辨。
少年睡也睡的板正,跟直尺量過一樣,懷裡還抱著劍。
蘇卿安彎下腰,用手去探他的體溫。
指尖還沒來得及碰到對方的額頭,手腕就陡然被狠重到能捏碎骨頭的力道扣住!
緊接著整個人身體踉蹌,視線天旋地轉,撐著的傘摔在了地上,滾出去好幾圈,蘇卿安低低悶哼了聲,被人壓在床上,一把寒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哦。
這可真是份大禮。
祁樓也傻眼了。
岑小舟,有時候警惕性太強也不是件好事,你失去了溫柔!
床幔隨著劇烈的動作,層層搖晃著,深灰色的紗幔散開,模模糊糊倒映出床上的兩個人,姿勢曖昧。
“公主來做什麼?”岑舟將她抵在床上,在看清楚女子的臉時,眸光凝滯了一瞬間,握著劍的手沒鬆,居高臨下審視她,聲音從喉嚨中滾出,淡淡的,很啞。
蘇卿安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滾燙體溫,燒的不輕,不同於以往的冰涼,這種燙直接從相貼的身體蔓延到心尖。
對方的狀態顯然不是那麼好,此刻也隻是處於本能的警惕用劍抵著她,大概是剛沐完浴,身上有些濕,黑色領口兩段鎖骨若隱若現,在昏暗中冷冰冰的白,鋒利卻誘人。
“這又沒有第二個人,當然是來看你。”
她不喜歡這種被強行桎梏的感覺,奈何武力一直不是她的強項,因此也沒做無用功的掙紮,躺在床上,牽起唇角,對他笑的溫和,眉眼有皇室的威嚴矜貴。
幾秒的對持間,呼吸淺淺交融,少年修長滾燙的身軀撐在她上方,眼中的警戒並沒有半分褪去的趨勢,顯然根本不相信她的理由。
“不信啊……”蘇卿安舔了下唇,“那怎麼辦呢?”
她的嗓音低到輕柔,平添癡纏的纏綿感,甚至像是情人間耳鬢廝磨的呢喃,多出隱晦的曖昧。
蘇卿安抬起手。
岑舟大腦由於高燒昏昏沉沉,意識也趨於模糊,用儘力氣桎梏她,在蘇卿安抬起手時,將劍往下壓,聲音沙啞而命令,是強弩之弓。
“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