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熙熙攘攘人群中的背影,孤獨寂寥,再看不到。
今天的陽光真好。
以後這樣的陽光,再也看不到了。
今天街上的人很多,江燁沒由來的心慌,撥開混亂人群,無人知曉的擦肩而過。
跑到醫院時,渾身是汗,領帶也亂了。
“醫生啊,我問一下,二十七床的病人呢?”
“你不知道嗎?他出院了。”
江燁愣了下:“出院?什麼時候?他傷不是還沒好嗎?”
“病人執意要走啊,我們也攔不住。”醫生說,“大概十分鐘前吧,你找他嗎?之前一個月沒見你來過啊。”
“啊……”
江燁現在醫院的走廊中,頭頂的白熾光有些刺眼,沉默很久,說了聲謝謝。
“沒事了,我不找他。”
那天山上的事情,隻要不說,永遠沒人知道,但不會當作沒有發生。
他知道談峻熙離開是去做什麼了,正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更覺悲哀。
沈思月離開了病房,買了出國的機票,隔天對沈清濯說了這件事。
她回國隻是為了沈清濯,但是她現在想明白了,趁著她的身體還可以走,她想多出去看看,要學會,不那麼依賴沈清濯。
他對她仍然是最重要的,這種重要,隻是兄妹之情。
“早該獨立了。”沈清濯說,“小心點。”
“會的。”沈思月真心實意的說,“哥,你跟嫂子很般配。”
沈思月知道自己欠江黎安一份道歉和尊重,她在離開前,單獨鄭重的見了江黎安一麵,說對不起。
這次。
是真的釋懷了。
跟沈清濯在一起越久,江黎安越發現沈清濯有個毛病。
他一看到毛球就移不開眼。
當初第一次演唱會上,沈清濯曾坦言說她手鏈上的羽毛很好看。
而且他家裡很多毛絨玩具,江黎安一開始以為是貓咪喜歡,但是後來貓咪送人了,這些玩具理所應當被沈清濯霸占。
直到——
江黎安猝不及防的看著剛剛洗完澡的男生,一身潮濕,清冷性感,腦袋上豎起兩隻雪白貓耳。
四目相對。
兩人皆是愣住。
“你——”
“我——”
江黎安恍然大悟:“沒看出來啊沈清濯,你竟然有這種情趣!”
“……”
不得不說,這個畫麵有些禁忌遊戲的欲感,尤其是配上他那張冷淡的臉。
“你這耳朵好逼真,多少錢?”江黎安踮起腳,擼了一把,被柔軟的觸感震驚到了。
下一秒——貓耳耳尖抖了抖,雪白絨毛逐漸蔓延上淺淺的緋色。
“哇!沈清濯!它還會變色!好高級!”江黎安驚歎不已,“我也要買!”
“……”
再下一秒。
這雙貓耳當著江黎安的麵收了回去。
是的,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