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把你自己困在過去?彆人都可以的,你也應該走出來,你不能死在那一年!”
“如果放下這件事情,你也可以過你自己的人生,你可以不用再跟那些人反複周旋,你可以娶一個真正心愛的女人,可以跟她結婚生子,有一個屬於你們的孩子……”江燁笑了笑,好像已經看到了那副畫麵,語氣越發輕鬆,卻掩不住哽咽。
“到時候、到時候我可以給你的孩子當乾爹,每年都給他準備壓歲錢,你的孩子一定像你,長得特彆好看……你可以給他完整的父愛和母愛,你無法選擇你自己的人生,但是你可以選擇你的未來,你可以不讓你的孩子重蹈覆轍!”
彆人的二十三歲,是什麼樣子?他本應該也是那樣的,應該意氣風發,應該無憂無慮,應該赤誠熱枕,應該乾乾淨淨,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他會跟其他人一樣。
“可是江燁,我放不下了。”談峻熙說,“放棄我吧。”
抽屜裡堆了一張又一張心理診斷單,垃圾桶裡散落的全是藥物,他的心理疾病越來越嚴重,睜眼閉眼都是血,開始幻聽、幻視,沒由來的疼痛和致命乾嘔。
這些誰也不知道,江燁也不知道,更沒必要知道。
他要在他死之前,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放棄這兩個字,讓江燁心如刀割。
他把談峻熙當成這麼多年的朋友,甚至是親人,沒有血緣勝似血緣,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談峻熙……去死。
“你彆忘了,我骨子裡流的是那個男人的血,我在報複他們的時候,也很享受這一切。”
“你騙我。”
“我沒騙你,是你自己不敢相信,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你騙我!”
“你彆再這裝好心了,我真是……受夠了。”
“你能不能、彆騙我了啊。”
那麼驕傲的人,是在哀求。
談峻熙撕開了他們之間最後的體麵:“是你在騙你自己。”
江燁看著他的眼睛,找不到絲毫說謊的痕跡。
“談峻熙。”江燁慢慢退後了一步,那雙眼睛是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是你毀了你自己。”
“砰——!”
摔門的聲音震耳欲聾。
江燁走了。
客廳中空蕩蕩的,隻剩下了談峻熙一個人。
他拿著打火機的手在抖,薄唇咬著煙,煙霧繚繞間,模糊了神色,那雙眼睛翻滾著濃重的陰騭恨意,在淚光中,化作讓人心驚的詭譎,竟是笑了。
就那麼在長久的安靜中,往後倒去,閉著眼,一滴淚從下巴滑過。
談峻熙突然直起身,發瘋的將所有照片拿出來,淩亂擺放在茶幾上,一邊咬著煙,一邊將沈清濯、沈思月、以及沈偉善的照片全都推到了一起,拿起紅筆,在上麵重重打了個叉。
他恨手下的筆不是刀,劃開了照片的麵孔要不了命!
鮮紅的叉,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淚水砸在上麵,慢慢暈紅,仿佛鮮紅的血。
他要讓所有人跟他一樣痛苦,才算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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