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峻熙坦然點頭。
“搞!不過你在這之前,你都考慮下這部劇能不能接了,這張導背後身份不簡單,尋常威脅賄賂手段沒多大效果,他對手中這個劇本很看重,說不定能在明年一舉奪魁。”
梅投瑙穿著花裡胡哨的蝴蝶襯衫,瞧著二郎腿,三十歲左右,吊兒郎當的。
“他現在就捏著這劇本不鬆手呢,三次找了沈清濯,那邊據說到現在沒鬆口。”
他幽幽歎口氣:“但是這部劇對你很重要,是個轉型大作,所以——”
梅投瑙做了個手勢:“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得從沈清濯那邊搶過來。”
“又是沈清濯啊。”談峻熙指尖拋著硬幣,語氣是笑的,隻是眸底沒有笑,黃土白骨,空蕩蕩。
“如果沈清濯接了這部劇,我們不如在他打算拍戲的時候直接把人套一麻袋,然後揍到三個月下不了床,到時候張導不能耽擱,隻能重新選選人,就是你的了!”
梅投瑙語氣激昂,出謀劃策,顯然對自己的話很滿意。
談峻熙按了按眉心:“梅投瑙。”
“怎麼了?”
“你是梅投瑙,但不能真的沒頭腦。”
“……”
“那怎麼辦?沈清濯這邊你來搞,張導那邊我來?我還查到點有意思的事情,你那個小女朋友,可和張導有點關係,對外還借著沈清濯的名義,這張導也是急功近利,這都能信。”
談峻熙若有所思:“有意思。”他摩挲著硬幣,低聲感歎:“棘手啊。”
“實在不行——”梅投瑙一臉沉痛,“我去找沈清濯那個死經紀人,為了你,我也不是不能服個軟。”
談峻熙知曉他和沈清濯經紀人有多大的恩怨,這倆人幾乎見麵就是撕。
“不用了。”香樟樹下的兩個人已經走了,談峻熙垂眸喝了杯茶,唇色清冷瑩潤,側臉在陽光下幾乎虛幻的美感,掩住眸中墨色重重,“找江燁吧。”
“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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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安那麼一整瓶的可樂都被搶走了,心裡本來就委屈的冒泡,結果晚上的時候,又被沈清濯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事情的起因是在舞蹈課上,江黎安走了兩次神,沈清濯提醒了她兩次。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沈清濯越來越沉的臉色,隻有江黎安沒有。
第三次的時候。
沈清濯叫了停。
訓練室中熾白的燈光將他的輪廓雕琢,從眉骨到鼻梁透落下冷漠陰影,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窗,無邊無際的夜色。
那雙眼睛涇渭分明,平平靜靜的看著江黎安。
“你是練習生嗎?”
氣氛壓抑無聲,沒人敢問江黎安求情。
江黎安沒說話。
下一句:“你退出吧。”
低沉聲音不蘊含任何情緒的落下,其他人都驚了。
“沈導……黎安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她不是故意的……”
“沈導你彆生氣啊,黎安肯定會好好跳的!!”
“沈導,黎安跳的時候又沒有敷衍,你彆這麼說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焦急的為江黎安說話。
江黎安抬頭,定定看向沈清濯:“憑什麼?”
“不會跳可以學,學不會可以努力,一遍不過可以跳一百遍。你不是不會,是沒上心。”
沈清濯審視著她,眼神仿佛帶著穿破人心的力量,輕易洞察江黎安的想法。
“我不管你是為什麼來的,你既然留在這裡,目的就是為了出道!公演你能留下,靠的是幾分實力,需要我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