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在訓練室練到淩晨兩點鐘,舞台上掌控一切的年少孤狂,那輕飄飄的瞥來一眼,薄唇若有若無的笑,鎖骨滾落的涔涔清汗,左耳耳釘反射的光,短短四個月,是無數粉絲的白月光,是放在心底珍藏的月亮。
是這世間,至高無上,有且唯一的月亮。
月亮應在神壇上,群星環繞,月光追捧,永遠不會墜下,所有妄圖靠近的人不過水中撈月。
因此所有粉絲的永恒準則是——
無人能摘月!
任何。
“怎麼都不說話啊?”
江黎安剛回宿舍補完了覺,睡得昏天暗地,心情都好了很多,慢悠悠的走過來,其他人示意她小點聲,她覺得莫名其妙,一抬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身影。
笑容逐漸消失。
“黎黎你叫下濯神?”有人試探道。
“喂。”江黎安可沒其他人那麼多顧及,她的世界隻分她喜歡和她不喜歡,走到沈清濯麵前,“你走錯教室了!”
椅子上的人沒回應,懶懶散散的倒在那。
江黎安很無語:“起床了!”
仍沒有聲響,姿態很悠閒,就跟在自家後花園午睡一樣。
江黎安恨不得拿個喇叭喊,這人睡起來怎麼這麼死啊,她祭出絕招:“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
這都不醒?
江黎安沒好氣的拿掉蓋在少年臉上的資料,啪的一聲放在旁邊的桌麵上,微風翻起資料一角,停留在那一頁上,剛好是第一百名練習生的信息。
姓名:江黎安。
性彆:女。
年齡:18。
照片是江黎安以前上學時候的證件照,那時候五官尚未張開,有點青澀,不過看向鏡頭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驕矜囂張,隨著年齡愈演愈烈,半點也不知道收斂。
江黎安看了一眼,臉色略有古怪,倒不會不要臉到覺得是沈清濯停在這一頁的,隻是心中不太舒服。
什麼玩意啊。
之前在初舞台上罵她,現在睡著了不會還要對著她照片罵吧。
江黎安合上了資料,眼不見心不煩,湊到他耳邊喊:“您老冬眠啊?”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沒有了筆墨紙張的遮掩,毫無保留的落在了少年臉上,好似會發光,皮膚呈現出冷質感的白,如出現在夏季的料峭冰雪,生長在深淵的冰玫瑰,本身就是隻能仰望,留不住的存在。
長而黑的睫毛似察覺到不適,顫了顫,弧度如蝶翼,緩緩睜開了眼睛。
刺目的陽光攝入深藍幽深的眸中,給瞳孔鑲嵌了璀璨的金色,宛若溺斃在深海中的日出,神秘又引人探尋。
他嘖了聲,不耐煩的抬起手,擋了下眼睛,蟄伏在皮膚下的血管脈絡被陽光明晃晃的照射,有些明顯,指骨修長性感,白襯衫下的腕骨瘦削,語氣沉鬱微戾氣,還殘留著幾分啞意。
“你在這叫——”個沒完了是嗎?
一側眸,額頭猝不及防的撞到對方額頭。
女孩子嬌氣眉眼映入眼底,嫣紅唇瓣距離很近,正蹲在地上觀察著他,單手托著下巴,桃花眼睜的有些大,背對著光,瞳孔瑩潤。
吃痛捂住額頭,往後退了好幾步,不可置信的呢喃:“工傷,這屬於工傷!”
沈清濯的話音止住,硬生生咽了下去,在舌尖拐了個彎換成了另外一句漫不經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