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多和謝洵接觸接觸,最好弄清楚餘宜在哪。”
孟棠安不動聲色的點頭。
梁建是想,殺人滅口。
果不其然,梁建下一句話就說:“如果有機會,不留痕跡,殺了她。”
按理來講餘宜隻是個普通采藥女,就算是被他們威脅殺害謝洵,也不至於如此防備。
在白鞍山的時候,孟棠安摸過餘宜那雙手。
“屬下明白。”
不管心中怎麼想,孟棠安麵上還是保持著職業性的敷衍態度。
梁建和顏悅色:“對於進徐北侯府拿到密信,有幾分把握?”
孟棠安抬起眉目,清清淺淺的笑了一下,聲音溫柔:“十分。”
“好大的膽子!”梁建暢笑,神情多了幾分興味,“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彆讓我失望。”
林正源站在旁邊,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隱隱有些發白,沒開過口。
梁建意味深長的瞥了林正源一眼,拍拍他的肩:“我先走了。”
他如何看不出來林正源對孟棠安的心思?
論才情相貌,喜歡上也不是件稀奇事。
隻是個小玩意罷了,林正源身為林府長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大不了事成之後,他將孟棠安賞賜給林正源。
梁建不以為意,走出了書房。
書房隻剩下了兩個人,綿軟聲線打破了寂靜。
“公子若無事,棠安先行告退。”
“你就沒有話想要和我說嗎?”林正源定定看著她,神色溫和,眼眸如深海。
孟棠安平靜道:“沒有。”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林正源喉嚨滾動,歎了一聲。
“事關林家聲譽,這件事不能鬨大,你放心,從蓮已經受了罰,我也會好好教訓小菡。”
“棠安自知身份卑賤,怎敢與公子動氣?大小姐想怎麼做,奴婢奉陪便是。”
“棠安——”林正源皺緊了眉頭,心頭疼的厲害,強行握住她的手,不容抗衡,直視她。
“今日之事是你委曲求全,你放心,等到大業將成的那一日,我一定以林家之禮,娶你為妻!”
你看這餅,它畫的又大又圓。
孟棠安抽出了手,笑了一下,眉眼若秋水:“公子,何苦?棠安不過是個奴婢,能夠陪伴公子數年已經是再幸運不過。”
“我知道我不懂事,總是莫名其妙的想你,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有時會覺得我配不上你,我真的一點也不好,忽冷忽熱陰陽怪氣,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
林正源靈魂一震,看著心上人明明悲傷至極卻還在對他笑的模樣,更是心如刀絞,迫切的想要聽到最後一句話,是因為……她也喜歡他嗎?
可是話音戛然而止,孟棠安匆匆行了一禮:“對不起,還是算了吧。”
說完,還不等林正源反應,她就奪門而逃!
臉上的故作堅強和眉梢悲傷在頃刻間消失不見,仿佛不曾出現,桃花眼彎出陽春燦爛的弧度,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裡走。
像誰不會畫餅。
孟棠安那些年畫過的餅比吃過的鹽都多。
像林正源這種人,不能慣著,時不時得刺激一下,否則就安於現狀,習慣對方的付出和隱忍。
梁建和林正源不一樣,不過男人嘛,都那樣。
她真的很好奇當虐文劇本調換是什麼感覺。
“孟棠安。”五十多歲的嬤嬤滿頭銀發,走到她麵前,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眼。
來了啊。
孟棠安微微勾唇:“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