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臉色微白。
科室中有女性從裡麵走出來,陽映萱進去後,看到醫生指了指床:“想好了就上去吧。”
陽映萱緩緩攥緊了手……
轎車中,紀檸安看著兩分四十七秒的通話記錄,按滅了手機。
有時景年在,她也沒心思玩手機,想到他那句可以睡一會兒,歎口氣。
睡是不可能睡的,天知道和他共處一個空間,她有多緊張。
尤其還是這種密閉的,隻好儀態端莊的坐在車上,和他隔著半臂的距離,一動不動的,肩都有些僵了,但甘之如飴,心裡是蜜罐似的甜。
時景年原本在閉目養神,在轎車駛入漫長的隧道後。
視野陷入一片黑暗,連車中都變得影綽朦朧,靜的隻剩下呼吸聲,隱隱縈繞著沉木香。
他恰好在那時睜開眼,不經意間的側眸,看到女孩子端坐的身影,輪廓似初見,隻是平添了幾分沒由來的緊張。
在昏暗中看不清細節,偏生讓時景年產生了一種作畫的衝動。
老人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但她骨相美,皮相也美,三庭五眼,比例均勻,無論是眉眼還是骨架,都最合適出現在畫裡。
從時景年見她的第一眼,便是如此。
一聲歎息若有若無的在空中落下,很快消散在即將步入蕭瑟的秋。
在隧道漫長的黑暗中,清越持戒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如同山澗薄雪,平靜落下的時候不蘊含任何情緒,扣人心弦。
“許巳,音樂放上。”
司機將音樂打開了,旋律是低沉的純音樂,好似雨天的撫慰。
“喜歡聽什麼?”時景年問。
“民謠。”她一直在悄悄注意著對方的動靜,幾乎是在他問的下一秒,就條件反射的回答了,反應過來,臉頰浮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具體?”
“《FiveHundredMiles》。”她不假思索,聲音清脆,吐出英文時帶了些繾綣意味。
這是紀檸安很喜歡的民謠歌曲之一,曾在歌單中單獨循環過上千遍。
時景年眼中似在霎那晃過了然笑意,幾分清冷,在昏暗中並不明顯,似有似無。
不必多說,司機已然將民謠的旋律放了出來。
熟悉的旋律回蕩在沉木香的黑色轎車中,平緩柔和,遠方是隧道看不清的儘頭,身邊是她歡喜的人,讓人多了些心安。
一開始的緊張不知不覺褪散,如同漲潮的潮水撲打觸及著礁石,又悄無聲息的回到深色大海。
時景年在車中有置放速寫本的習慣,便於記錄那些總是突如其來的靈感。
比如他現在拿起鉛筆,在速寫本空白的一頁隨意描繪著什麼。
手腕用力皆隨心所欲,落筆雋永利落,從腕骨到指尖的線條流暢,青色血管無端顯得性感,黑西裝袖口整潔而雅,佩戴的袖扣色澤冰冷瑩潤,質地昂貴內斂。
落筆的沙沙聲混合在柔和的旋律中,紀檸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並不知他在畫什麼,深知未經允許貿然窺探是很冒犯的行為,隻是出神的看著他的側臉,又不太敢明目張膽。
這時急促尖銳的聲音陡然響起,耳邊“砰!”的一聲炸開,緊接著一個急轉彎!
由於慣性原因,她的身體向男人的方向撲去,在急促的轉彎中,車內一切劇烈搖晃,她毫無預兆的撞到了他的懷裡,力道很重。
柔軟的唇瓣竟生生磕在了他的下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