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太子死於劇毒,戶部尚書亦是死於此毒,在謝洵的書房中找到了毒藥,以及在尚書家中,發現了他的黑色骨哨。
也沒有人知道,骨哨是謝洵父親唯一留給他的遺物,是謝洵親手交給孟棠安。他說,隻要骨哨聲響,無論多遠,他都會出現在她麵前!
一夕之間,那最驕傲矜貴的徐北侯成了天下的罪人,跌入沼澤,人人都能上前踩一腳,任人折辱。
謝洵心臟上的匕首偏離一寸,沒死了,扣押在陰暗潮濕的天牢中,靜靜等待死亡。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婚服,明烈的紅,分不清血,隻剩下一口氣,隨時都會死亡。
當初成婚的時候有多歡喜,現在看這身婚服,就有多諷刺。
謝洵倦怠的靠著牆,仰頭看著牢房中狹**仄的天窗,一片昏暗中,那裡有陽光掙紮著進來,分外短暫,映在眼眸中,點燃又熄滅。
殷紅血珠沿著他的指尖滴落,一身的血,心臟生疼,仿佛那把匕首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狠狠攪動,疼到讓人崩潰!
也許是等到死刑,也許是失血過多,總之是要死了。
謝洵看了很久,忽而笑了,嘶啞笑聲空蕩蕩的回響在牢房中,他漫不經心的抬起手,重重按了下永不愈合的傷,眸光寸寸碎裂,恨到極致,和愛糾纏,鮮血淋漓的咀嚼著一個人的名字。
孟、棠、安。
謝洵算無遺策,唯獨沒算計過孟棠安。
在這場以權利為中心的戰爭中,他把孟棠安放在自己的羽翼下,護的乾乾淨淨,卻不曾想,竟成了他心上的匕首。
……為什麼啊?!!
…
事情發生後,燕帝在禦書房沉思一整天。
太子是他親手殺的,太子死後不久,皇後與青燈古佛為伴,悲傷過度逝世。
皇後和侍衛私通生下太子,多少年來他被蒙在鼓裡。
若乾年後,他撞見了那可恥的一幕,被他視為珍寶的兒子不是自己骨血。
皇室不允許汙點存在,這樣的醜聞絕不能傳出去,所以他用毒殺了太子。
自然也知道,這不可能是謝洵所為!
可——
這確實是除掉謝洵的大好機會!
燕帝已有了主意,還不等下旨,宮變突發,梁建謀反成了新的皇帝!
謝洵多年經營,不可能沒有後手,皇權詭譎中,他設想了所有可能,如果他輸了,就讓他們帶著孟棠安下江南,回她的家鄉,忘掉他開始新的生活。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謝洵保住了所有人的命,唯獨沒保住他自己。
鐵證如山,他一人將所有事情扛了下來。
然後,坦然赴死。
行刑的前一個時辰,有人闖進了天牢,負隅頑抗竟然試圖劫獄,帶走謝洵!
“棠安,過來!”
林正源看到她時,一顆心沉了再沉。
火光幽暗,天牢潮濕,所有人手持長劍緩緩向中間的人靠近,劍刃隨時都會貫穿心臟。
孟棠安將長發用白色發帶綁了起來,一身明紅嫁衣,如同最後的火焰燃燒,那麼羸弱清瘦的人,左手抬起了劍,堅定無比:“公子,對不起。”
欠林正源的,她還清了。
可欠謝洵的,孟棠安這輩子也還不起。
剩下的這條命,她要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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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超甜,交代一下三生(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