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
從、未!
那夜場景再現,女子的話音如消不掉的魔咒,一次又一次回蕩在謝洵耳畔。
就像是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人捅了一把匕首,不斷撕攪著血淋林的傷口。
拔出來會沒命,不拔出來,日日夜夜都在叫囂著疼痛!
擱置的久了,於是他開始習慣,試著與之共存,可他每試圖走近一步,匕首就深入一寸。
貫穿心臟。
不過如此。
疼到麻木的時候,還會覺得疼。
今夜沒有月光,隻有零星幾顆星子,昏暗無邊,夜深人靜。
謝曲言夜半起來的時候,看到後山涼亭有個人在飲酒,挺遠的,看不太清,輪廓孤冷。
他愣住了,看了一會兒,躊躇著走上前。
“哥,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喝酒?你不夠意思啊。”
謝洵倚靠著欄杆,背脊挺直,衣袖飄飄,身形修長瘦削的厲害,沉在柳樹搖晃的陰影下,眼神看著遠方,單手拎著一壇酒,烈酒直灌喉也不覺得灼。
謝曲言見謝洵不說話,一直看著一個方向,也跟著看過去。
這樣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竹苑——
那裡住著徐北侯的妻。
謝曲言沉默下來。
晶瑩酒水倒映著靜謐夏夜,謝洵喝醉了,恍惚間看到了好久之前。
大雪紛飛的那一天,那人著白衫,披著紅色鬥篷,站在明燈三千的長街上笑著看他。
他隻是微微搖晃了一下酒杯,美好景象頃刻間扭曲破碎、不堪一擊,被漩渦拉扯到無儘深淵!
“謝曲言,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開口的瞬間,聲音竟有些哽咽。
要他放孟棠安走,他做不到。
要他不愛孟棠安,他更做不到。
這世間所有事情。
後知後覺是最疼。
一個人嘗儘遺憾苦楚,困在其中不得解脫。
謝曲言從來沒聽過謝洵這樣的語氣,破碎到極致,讓他為之心驚,幾次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時他跟謝洵說,辜負真心的人會遭報應的。
沒想到。
一語成戳。
可到底什麼算真心?
都說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但這一萬根針,也許都紮在了付出真心的人身上。
沒有真心就不會疼。
“孟棠安愛你人儘皆知,你呢?我當時跟你說了,你從來沒回應過!”
謝曲言終於忍不住道:“她那麼愛你,不可能想要離開!你能把人逼到逃婚這種地步,到底做了什麼?”
除了負責調查的暗衛,謝洵沒有泄露過孟棠安身份一絲一毫。
沒有人知道孟棠安是臥底,謝曲言也不知道。
一切都停留在她還愛他的時候。
除了當事人。
烈酒灌喉的辛辣刺激著感官,謝洵將酒一飲而儘,咳嗽不止,仿佛能將一顆心咳出來!
他腳旁倒著好幾壇早已空了的酒壇,半晌道:“你說……我現在說愛她,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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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