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快說啊!”
而他們現在兵刃相見,處處不留情。
謝洵修長手指輕撫上她的側臉,動作溫柔又發狠,聲音透著寒:“我讓著你,不代表我打不過你。”
朋友跟她說這本故事的時候,很興奮的說過反派打戲一絕。
謝洵從來沒對她動手過,倒是有幸見過,他一人殺百人的畫麵。
孟棠安垂下睫毛,握在手中的匕首翻轉,出其不意,半分不留情!
謝洵不想傷她,難免束手束腳了些,冰涼手指剛攥住了纖瘦手腕,就聽她痛苦嘶了一聲,眼圈紅了:“疼……”
他一頓,下意識的鬆開手。
孟棠安立刻掙脫,翻臉無情,往遠處跑去!
不過三步,就被謝洵強行桎梏在懷裡,沙啞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孟棠安……你又騙我。”
不知怎的,孟棠安竟從這句話中,聽出來說不出的恨意和委屈。
於是她說:“那又如何?”
“當時小侯爺就對昭寧郡主一見鐘情!他從未見過那般柔弱又堅韌的女子,隻要一眼,就讓他離不開目光。”
“他停在了她的麵前,對她伸出了手,說,跟不跟我回家?”
茶樓靜沐在最後的餘暉中,侃侃而談的聲音隨著寒風飄散。
其實都是假的。
謝洵第一次見到孟棠安,不是在皇宮,而是在一個很舊的巷子中。
他對孟棠安不是一見鐘情,更沒有對她伸出手。
他隻是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說了句不過如此。
那時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糾纏到如此地步,難舍難分。
滿京城的茶樓都在講謝小侯爺和昭寧郡主的故事。
這是當初謝洵不願聽著他們平白議論是非,特意讓楊枝花解決的,哪成想他弄的這麼誇張,但到最後謝洵也沒阻止,就這樣了。
沒想到,隻過了幾個月。
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謝洵噙著她的手腕,扔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確保她身上再沒有其他鋒利的東西,這些小玩意倒是傷不了他,但他怕孟棠安弄過火,不小心傷了自己。
“你的動作太生疏了。”謝洵的態度平靜到讓人心底發寒,告訴她,“剛剛第三招錯了,左手不該用力。”
“是嗎?”
黃昏像潑了殘血,驚心動魄,最後一縷光線消失的無影無蹤,暮色四合,冷的不像是四月,涼風一吹,他不住咳嗽了兩聲,唇色泛白,強壓著不適:“很久沒練了吧,沒關係。回去,我慢慢教你。”
“這倒是,畢竟在你身邊,沒什麼機會練武。”孟棠安笑了笑,知道打不過,索性放棄掙紮。
謝洵眸光愈冷,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也存心激怒他,沒理會。
這一次,他不會讓她走了。
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往複循環。
天色還沒有完全變黑。
徐北侯府。
謝洵抱著人,一步步踏上石階!
他當初就是這麼抱她進的府。
當初剛求了聖旨,定下婚約。
同現在,截然不同。
孟棠安餘光一掃,頓住,臉色略有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