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這隻鐲子我派人下山問過,三十兩銀子,足夠普通家庭一年年花銷。不隻是她,其他人均有破綻,他們根本不清貧。”
既說沒有賺錢出路,又哪來這麼多銀子,他們瞞的太多了,事情也不可告人。
謝洵漫不經心的:“還有一點——”
“口音。”他說,“人的口音會被影響,他們說這些年沒有外人來,有些人方言學的很像,還是帶著京味。”
裴衍之點頭:“確實,他們說的都不是真話。”
楊枝花呆呆聽著他們對話,同時為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感到擔憂。
“這件事既然發生了,就瞞不下去,早晚會真相大白。”
裴衍之抬了下眸,看著謝洵過分蒼白的臉色,他聽說這兩日白天謝洵一直在外麵找人。
“你就算是再憂心,也沒必要如此折騰自己。”
謝洵高燒已經退下了,這兩日還有些反反複複的低燒,時常噩夢驚醒,夜中無眠,輾轉反側,都是孟棠安的影子。
他竟不知道。
孟棠安對他的影響有這麼大。
“我當然憂心辦案。”
謝洵靠著椅背,長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紅血絲,側臉淩厲瘦削,不鹹不淡的道。
話音剛落下,一陣涼風吹來,他皺眉,手指掩唇咳嗽了好幾聲,聲音有些沙啞。
裴衍之無話可說。
天邊傳來一聲唳叫,黑色巨大的獵鷹翱翔於天地間,俯衝,停在了謝洵麵前。
謝洵下意識的要取走它帶著的紙條,才發現什麼都沒有,動作猛地凝滯。
獵鷹注視著他,從喉嚨中發出不停的鷹唳。
謝洵根本沒有吹骨哨,更沒有叫它過來!
他的骨哨,早在大婚前送給了孟棠安,後來自己又重新做了一個。
“人在哪?”
謝洵眼底蒙上淺淺的血色,如同風雨欲來的深色天空,氣場莫名令人覺得壓抑。
獵鷹飛了起來,拍了拍翅膀。
“案子交給你了!”謝洵扔下一句話,騎著馬疾馳離開。
裴衍之知道謝洵一直在找孟棠安。
現下能讓謝洵這麼失控的,也隻有那個人了。
多方打聽後,文秀這裡有些鬆動,猶豫中帶著點期盼:“我跟你們說的話,你們能給我什麼呢?”
楊枝花:“……衣裳首飾都可以,銀子也行,你若想嫁一戶好人家,我也能給你找找,但我們公子已有心上人。”
文秀愕然,咬唇,心想著有心上人算什麼,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低聲道。
“不是我不想說,隻是娘不讓我跟外人講話,我們村子前兩年還沒有這麼富裕,但這兩年聽說遇到了個貴人,給了不少銀子呢!”
“誰?”
“我們也沒有見過這個貴人,但是住在最東邊的孫浩懂得多,最開始也是他告訴我們的,你們可以去找找他。”
“東邊不是沒人了嗎?”
“東邊山後還有個房子,他性情比較孤僻。”
裴衍之即刻動身,往東邊走去,楊枝花道了聲多謝,跟了上去。
孟棠安當天被人攔下的時候,十多個男人將她包圍,氣場凝重壓抑。
最前方的魁梧男人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