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克勞斯的回憶(二)(1 / 2)

多梨 10207 字 2個月前

上次景玉測量玉的時候,耗費了不少力氣。

雖然現在就收到成品,但她並不打算使用。這東西看上去很昂貴,景玉決定好好留著。

克勞斯先生顯然並不這樣想。

當他將景玉拽過來的時候,後者還在企圖和他談判。剛剛結束一場,景玉明顯體力有所欠缺。

她需要休息。

克勞斯仍舊記著剛才她說的話。

景玉並不笨,她很聰明。

隻是不想與他孕育後代。

這點很奇怪,即使克勞斯至今仍舊沒有孕育孩子的打算。當景玉這樣直白講出來的時候,他卻有些不舒服。

克勞斯說不出是為什麼,他低頭,親吻景玉的唇。

景玉沒有拒絕。

她的唇嘗起來有一點甜甜的味道,像是柔軟的玫瑰花瓣。

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睫毛。

她有像陽光一樣的肌膚,樹藤般堅韌向上的能量。

他選中的這個女孩,有著屬於她自己的生存法則。

景玉敢在小酒館中大聲地罵種族歧視者“Scheissenazis”。

後麵這個詞是大部分德國人不願意喜歡聽到的,納粹是他們永遠的羞恥,包括克勞斯在內。

不過克勞斯承認,她勇敢地使用語言回擊那幾個家夥時很迷人。

她擁有著克勞斯並不具備的活力——那種野蠻生長的活力,像荒原上鬱鬱蔥蔥的青草。

現在,這鬱鬱蔥蔥的青草被他用力擁抱著。

方才被金色小鹿食用過,仍有茵茵水痕。

克勞斯向下,親吻她。

景玉手指深深插入他的頭發,忍不住扯緊。

克勞斯觸碰著她的手,提醒:“輕一點。”

景玉說:“我想喝水。”

克勞斯去倒了一杯水回來,她捧著,用力地喝下去。

噸噸噸。

這並不淑女的聲音聽起來如此富有生命力。

克勞斯等她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後才繼續接吻,景玉伸手捂住自己嘴唇,明顯有些抗拒:“不要,你剛剛親過……”

克勞斯問她:“你不喜歡自己的味道嗎?”

景玉沒有說話,她放下手,默認克勞斯將這個吻繼續。

克勞斯年少時讀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忘記從哪本書上看到的觀點,大概是亞洲那邊的作家。對方說,情人隻會做/愛,但愛人才會接吻。

受於生長環境影響,很遺憾,克勞斯不會欣賞這類文學作品。

此刻,他卻忽然想起這句話。

在景玉摟住他脖頸索要深吻時,克勞斯按住她肩膀,示意她倚著柔軟的被褥半躺。

景玉不解地看著他。

克勞斯手指壓在她臉頰側麵,安撫地落下一吻。

墨綠色的床單有著杉樹森林的氣息,景玉的手指將這片濃綠揉出皺褶,如同被風吹拂過的樹枝濃葉,蕩開濃鬱綠色重影。

克勞斯打開有著溫潤玉色的盒子。

他的中文都來源自母親黛安的悉心教學。

在外祖母和外祖父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黛安跟隨外祖母在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她也接受過中國的教育。後來哪怕隨著外祖父來到法國,也沒有遺忘。

有個詞語叫做“溫香軟玉”,克勞斯並不能理解。

曉香阿姨就有一塊玉,冷,硬。

為什麼這個成語中的玉看起來是溫暖柔軟的呢?

如今的克勞斯明白了。

玉被含容,沾染體溫,的確會暖。

注視著繃緊的腳尖,指甲頂端染著淡淡紅色。

克勞斯在景玉耳側說:“難怪有句話,叫做以水養玉。”

回應他的是景玉有點憤怒、顫抖的聲線:“如果第一個提出這句話的人知道你拿玉做什麼,一定會從墳墓裡爬出來穿過亞歐大陸打爆你的頭。”

她此刻整個人都坐在克勞斯懷抱中。

克勞斯低頭,在她脖頸後麵落下一個牙印。

“我不拿玉做什麼,寶貝,”克勞斯說,“我隻對玉做什麼。”

克勞斯並不能詳細地闡述自己對親手救助的女性懷有怎樣的感受。

在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情況下進行更親密的舉動,他將這些歸結為正常的、異性之間的吸引力。

畢竟克勞斯的確很喜歡她。

喜歡她有趣的說法方式,欣賞她熱情的性格。

彼此之間簽訂的合約有固定期限,關於這一點,還是克勞斯親自訂下的。

然而對方帶給他的快樂、影響,比想象中要更多。

就像這場新開辟之中,克勞斯使用自己全部的耐心來安撫她,重點觀察她的感受,甚至可以壓下自己心底那點想要摧毀的感受。

克勞斯並不能判斷這些原因。

在法蘭克福的莊園中,克勞斯與她度過一個相對而言比較愉快的聖誕。

除了那個攤主將他認為是景玉的父親以外。

克勞斯無、法、接、受。

相對於來說,景玉的身高的確有一點點嬌小——嬌小玲瓏。

克勞斯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而去評價伴侶的身材或者穿搭,此刻,他忽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他是不是需要定做一對胸針?

一個寫著“Kus’sgirlfriend”,另一個寫上“Jemma’sboyfriend”?

從來不在意自己年齡的克勞斯先生,在從聖誕集市乘車回莊園的路上,嚴肅思考這個令人擔憂的問題。

而坐在他對麵的景玉,低頭認真檢查自己購買的那些小玩具,還在快活地哼著聖誕節的歌謠:“Jinglebells,jinglebells……”

克勞斯看著她喜滋滋收集東西的模樣,忽然想,如果往後的聖誕節都能這樣度過,似乎也很有趣。

那個八音盒狀態實在糟糕,克勞斯費了不少的力氣,確認裡麵有些零件的確損壞到不能繼續工作。

他私下裡購買一些同型號的配件,這種年代久遠的東西很難找齊,幸好他有足夠的金錢和員工。

克勞斯第一次為自己擁有的財富感到愉悅,至少這同樣能夠令他的伴侶感受到驚喜。

不過,景玉明顯很害怕埃森先生。

在景玉沉浸在遊戲中時,克勞斯主動去見了埃森先生。這或許是今年以來,克勞斯第一次主動和父親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