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白上神和詹筲坐在街口,麵前是一隊長長的‘慕名而來’的隊伍,測字的,算命的,問運勢的,還有來買白上神自製平安符的。
正當‘生意興隆’‘供不應求’時,張璠帶人找上門,不容置疑的將二人‘請’到生闕樓。
半年未見,小黑花似是消瘦許多。
白岐不著痕跡的微微蹙下眉,這傻孩子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你——”
似是靜止般尷尬的氣氛僵持許久,正當白歸詡開口打算說話時,白岐突然動了。
白岐的速度很快,快的屋內的暗衛都來不及反應,他已核彈般的衝上前掛在了——莊崇的身上。
“莊郎~~”
“……”詹筲。
“……”張璠。
“!!”莊崇本人。
“你……小兄弟,自重。”莊崇繃著臉木聲道。
“莊郎,你不認識人家了?”裝瘋賣傻,白上神可是影帝級彆的。
“在下與你素昧平生。”
“負心人!”白岐翹起蘭花指義憤填膺的控訴。
“……”無辜躺槍的莊崇。
“你敢用你屁股上的胎記發毒誓不認識我?”白上神質問。
此話一出,一室死寂。
莊崇屁股上有塊胎記在臧澗山莊一些年長的暗衛中不是秘密,但在外卻無人知曉。
一是隻是一塊胎記而已,無足輕重。
二是……胎記的位置有點尷尬,莊崇又不是變.態暴露.狂,哪會昭告天下宣告此事?
屋中的暗衛們看莊崇的眼神一個個都古怪起來,莊崇啞口無言,有冤無處申,有苦無處訴。
自己真不認識眼前的少年啊!
“都出去。”白歸詡開口命令。
“你——”白歸詡指向白上神,“留下。”
剛打照麵,他因少年似曾相識的眼睛而有一瞬間失神,但它因另一人綻放出的光讓白歸詡莫名不喜。
等屋內無關緊要的人都離開後,白歸詡將一麵白幡扔到地上。
白岐掃了一眼,是詹筲走江湖‘坑蒙拐騙’的招牌。
“上麵寫的可是真的?”白歸詡問。
幡上寫‘捉鬼驅邪,趨吉避凶,測姻緣八字。’
白岐抿唇一笑,徑自端走一盤糖炒栗子懶懶的騎坐在椅子上,眼睛像是看透一切似的盯著白歸詡。
“白莊主需要什麼業務服務?”
“生靈死後魂魄可會消散於天地間?”白歸詡問。
白岐一怔,正嗑栗子的牙差點崩到。
半響。
白上神含笑回道,“凡世生靈一世一修,死後自然便入輪回了。”
“不過……”白岐刻意停頓一下。
白歸詡也不惱,平靜的等待。
“不過,精怪便不同了。”
白歸詡神色微便,握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一些。
白上神傾斜椅子,湊近白歸詡語氣玩味,“本術士觀白莊主眉間一朵桃花開,紅鸞星動的征兆啊。”
“隻可惜——紅鸞星尚未亮,已然……”話止於此。
良久,白岐又問,“若林中有狐來尋,莊主可願許他一世真情。”
白歸詡眸光晦暗的凝視著白岐,白上神自始至終淺笑嫣然,不為所動。
“莊崇,送客!”白歸詡。
“……”白上神。
小黑花,你好樣的!!
出了生闕樓,白岐目光四處搜尋詹筲,卻瞥見他正跟一人站在一起似在聊著什麼。
‘摘星十四塔。’白岐認出那人的衣服標誌。
不多會,摘星十四塔的人離開了,詹筲回頭看他一眼不做聲。
白岐走上前,“摘星十四塔的人找你做什麼?”
“打個招呼。”詹筲回道。
半響靜默,尷尬無比。
許久,詹筲背對白岐輕聲問,“你是誰?”
“……常茗梧。”白岐平靜回答。
“奪舍?”詹筲又問。
“……”白岐不言。
“我是玄淩門的掌門,修的是術士,有些東西還是懂一些的。”
“早在你病後醒來時,我便察覺出你的氣不對。”
“茗梧的氣溫和乖順,而你的氣,淩厲霸道,給人一種壓迫的血腥氣。”
“不知……不知前輩是哪路高人?”
‘要不要殺人滅口?’黑七問。
‘不需要。’白岐。
“常茗梧在我來時便身死了,我隻是借他的軀體一用。”白岐隻解釋了來處,卻並未道明自己的身份。
“……他呢?”詹筲問。
“估計,早已入輪回去了吧。”白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