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表麵清清冷冷,卻一個轉身,默默地將她的腳丫放自己肚子裡取暖。
“你招的那些員工我看都不行?”謝延生伸手去順她的頭發。
“怎麼不行啦,人不僅都是名校畢業的,還態度良好,肯吃苦。”薑尋說道。
“男的太多。”謝延生硬邦邦的吐出一句話。
誰知道這些青春有活力,荷爾蒙衝動的男孩子看見自己的老板這麼美,會不會起彆的心思。
原來這是吃醋了,薑尋儘力壓住嘴巴上翹的弧度,湊過去主動親了謝延生一口:“你放心,我都多大啦,他們怎麼會喜歡我這個年紀的?”
不料,謝延生反客為主壓了過去,濡濕的舌頭伸了進去,攪動,吮吸,再一並吞下對方的甘甜。
……
誰知道,這事還真讓謝延生說中了。周五他剛好提前下班,去接薑尋。
還沒到門口,謝延生就碰見一位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孩子,主動泡了一杯咖啡給薑尋。
男生的麵容清俊,又帶著幾分衝動的稚氣,聲音緊張:“尋姐,我……我喜歡你。”
話音剛落,站在不遠處的謝延生臉已經黑得不行,可以滴出墨來。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麼對麵的那個男生已經被TNT給炸傷了。
“啊?”薑尋有些訝異,她笑得從容大方,“可是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他。”
“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薑尋開口。
男孩臉漲得通紅,又有些尷尬,他隻是覺得自己的老板風情又漂亮,重點是有能力,也不自大高傲。
傳聞一直說她結婚了,原來是真的。
男生還想再說點什麼,謝延生三兩步走了過來,示占有權似的一把攬住薑尋的腰,他的舌尖舔了舔後槽牙,語氣玩味。
“想追她?先問過我。”
“我等了她六年,你可以嗎?”謝延生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頗有挑釁意味。
說完也不管薑尋還沒有事情要收尾,攬著她的腰徑直離開男生。
回去的路上,謝延生臉上沒什麼表情。
可是越沒有表情越沒有底。
薑尋偷偷瞄了他幾眼,試圖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沒回應。
“老公。”薑尋聲音放軟。
謝延生臉色緩和了點,語氣還是不善:“乾什麼?”
回到家後,薑尋站在玄關處換鞋,手還沒夠到燈。
男人就把她壓在門板邊上,漆黑的眼睛鎖住她,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
薑尋攬住他的脖子,任謝延生在那柔軟處親吻,撩撥。
“我給你生個孩子怎麼樣?”薑尋氣微喘。
謝延生抬起頭,想了一會兒,斷然道:“不行。”
“為什麼?”
“因為如果是個小子,天天黏著你怎麼辦?”謝延生皺了皺眉頭。
“那……那生個女兒。”薑尋不自覺地躬起腰。
“唔……”謝延生頷住她的唇瓣,又滑進舌尖,反複地描摹她的唇型,“你喜歡就好。”
在謝延生打算……,他卻停了下來,召告所有權一般,一遍又一遍。
“明天我就讓人發個通告。”謝延生呼了一口氣。
“發……發……什麼?”薑尋嗓音顫抖。
“你是老子明媒正娶,長安街鋪了十裡紅毯,紅燈高掛,娶過來的媳婦兒。”
“你隻能是我的。”
……
半夜,謝延生醒來坐在床頭,薑尋還摟著他的腰,整個人依偎在他身旁。
他拿起桌邊的水喝了一口,忽然就想起一年前,蔣雁池問他:“值得嗎?明明不用硬碰硬,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蔣雁池指的是謝延生為了薑尋,脫離謝家,放棄管理權一事。
那個時候謝延生怎麼說的?
他說:“沒什麼值不值的,我見不得她受委屈。”
當初兩個人在臨近畢業時分手,其實謝延生也擔了一定的責任。
那段時間謝延生一心紮在一個實驗比賽上,忙得忘了薑尋。
如果他稍微分點時間關心一下薑尋,她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父親殺了人,要債的追上門,被人非議,他媽媽找上來……這些一並落在了她身上。
明明他可以站在她麵前保護她的。
所以,自從謝延生知道這些事後,他就決定不再讓薑尋受委屈。
正在思忖之際,薑尋從夢中醒來,她半睡半醒間,抱住謝延生,呢喃道:“我夢見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地方了。”
“德思樓後麵?”謝延生問道。
“不是,是公交站。”
謝延生笑了笑,沒有接話。果然,薑尋不記得了,沒關係,他記得就好。
其實他們第一次相遇不在公交站,是在更早前。
是薑尋讀高一,謝延生讀高二的時候。
那個時候謝延生生了一場水痘,治療了兩天後,他父母就催他匆匆上學,說不要錯過了下周的考試。
他們希望他拿第一。
其實那個時候謝延生心裡很抗拒,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謝延生那會兒臉上還有水痘,他又不想被人議論,索性帶了口罩。
中午在德思樓後麵的亭子裡,謝延生看了一會書。
折回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高一的男生,書本“啪”地掉了下去。
對方是個刺頭,吊兒郎當的,見謝延生戴個口罩,神色懨懨,以為是個欺負的主,當即攔住他:“你瞎啊,沒長眼睛啊?”
謝延生懶得開口,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
對方被刺到了,又怕在同伴前丟了麵子。
“這麼熱的天還戴著口罩不是裝逼就是醜。”對方說話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很無聊,謝延生本來今天中午就不夠時間複習,還浪費時間跟一個傻逼在這瞎扯。
心裡的無名火上來,謝延生剛想一腳踹過去。
一本書忽地從對麵直接砸向那個男生的頭,男生哎呦一聲立刻回頭。
隨即一道懶懶的女聲傳來過來:“方浩,少在那欺負人,人家戴不戴口罩橫豎都比你好看。”
“你……”方浩捂著頭。
“我什麼我,還不快滾。”女生毫不客氣地說道。
沾著濕氣的風吹來,將女生的長卷發揚起,她穿著黑色小吊帶,藍色牛仔褲,瘦得不行,胸前的鎖骨跟兩道月牙似的。
女生長得唇紅齒白,眉眼動人,她彎下腰把謝延生的書撿起遞過去。
——“我叫薑尋,你叫什麼名字?”
那時微風正好,蟬鳴穿過樹梢,陽光傾瀉而下。
後來遇見過那麼多人,偏偏隻記住了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