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走前去,擁住他。他的胸膛寬闊,一如既往地讓人安心。
謝延生摸著她的頭發,頭靠在她脖頸那聞了聞,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因為謝延生身體不能隨便移動的關係,他還是同他們住在一起,隻不過他有專人照顧。
為薑尋受傷的謝延生在養病期間,把傲嬌和耍無賴發揮了個淋漓儘致。
謝延生不近要求薑尋和他同睡一個房間,還變著法的讓她圍在自己身邊。
雖然是同睡在一個房間,但薑尋去打了另一張折疊床。
謝延生看她劃開的這道涇渭分明的線,覺得又氣又好笑。
偏偏他又拿薑尋沒辦法。
薑尋不在的這一年,謝延生煙癮很大。
常常想她,便隻能靠抽煙來舒緩情緒,抑製住內心想去找薑尋的那份的躁動。
他不能,因為他知道薑尋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要去經曆也好,看世界也罷。謝延生隻給她一年的時間,他那時想的,無論如何,薑尋也要回到他身邊。
現在千裡迢迢來找她,發現薑尋確實變了。
那份冷酷明豔下多了一層溫柔,也更加成熟了。
謝延生的想法有了變化,他支持薑尋做的事,但他希望薑尋能先跟她回去。
他想跟她有個家,可以讓薑尋以後不管去哪兒,都不是在流浪。
晚上,遲野同救援隊的其它人員拿了幾罐啤酒進來找謝延生聊天,關心一下他的情況。
男人煙酒一上手,話匣子就打開了。
薑尋沒想到,她就出去一會兒時間,返回燈火通明的帳篷裡,這幫男人居然喝上了。
謝延生靠在床頭,姿態慵懶,他正聽遲野說著在野外曾經遇到森林狼的事。
一幫人聽得有趣,謝延生手裡捏著一罐啤酒正想往嘴裡送。
忽地,一隻手將他手裡的酒奪了過來。
謝延生一抬眼,原來是薑尋。
薑尋站在他麵前,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他:“你傷口還沒好,就喝酒,我不信你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何況你還是個醫生。”薑尋諷刺道。
謝延生神色未減,他笑笑:“拿過來,我想喝。”
“不給。”薑尋把酒藏在後麵。
被人關心的感覺其實很好。謝延生內心挺受用的,但看薑尋這個樣子,他那絲痞氣勁上來了。
謝延生看著薑尋,閒閒地笑出聲:“要我不喝酒也可以。”
下一秒他說的話,讓薑尋的臉爆紅。
——“隻有我媳婦兒才能管我。”
謝延生玩笑的語氣又夾了絲認真,眼睛隻看著薑尋,把她釘在原地無處可逃。
謝延生話說完,其餘人噤聲,皆以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兩人。
就連遲野也是抱著手臂旁觀。
“小薑,謝醫生一片深情,你就從了他吧。”
“是嘛,你管他也得給人家個名分。”
薑尋的耳根開始發紅接而漫到臉上,她將床頭桌邊另一瓶沒開封的啤酒也奪了過來。
“是你媳婦兒行了吧!”薑尋臉上閃過一絲嬌羞的神色,奪門而出。
——
薑尋走過,一幫男人談天說地。謝延生這下半滴酒沒沾,連煙也不抽了。
他們聊著聊著,“嘭”地一聲有人破門而入。
他們都以為是薑尋折返回來,收拾謝延生來了。
結果擦了擦眼睛,看清來人皆是一愣。
一位身穿白襯衫,牛仔褲,短頭發,眼睛烏黑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闖進來呼呼地喘著氣。
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
看著挺鬼馬靈動的一小孩。
“請問遲——”小姑娘那個“野”字還沒說出口。
遲野在一霎就變了臉色,他沉下來臉:“你怎麼來了?”
要說遲野這個人大多數都是神色淡淡,很少有彆的表情。
仿佛天塌下來,什麼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樣。
可這會兒竟然讓一個小姑娘弄得變了神色。
小姑娘也不怕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還眨了眨眼:“來追你呀。”
遲野伸出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啤酒被他“嘭”地放到一旁,隨機因為太過用力而漫出黃色的液體。
他三兩步走到小姑娘麵前,近乎粗暴地扯著她往外走,扔下一句話:“你他媽跟我出來。”
一幫人傻了眼,隨即繼續聊天。這次救援還挺有意思的。
看來在世間,沒有人能逃過情愛二字。
他們聊到十一點才散場,人一走。薑尋變進來收拾,打掃屋子。
可她就是不理謝延生,中間他喊了她好幾次。
薑尋裝作沒聽見一般,拿著個臉盆去洗臉。
“媳婦兒,我要上廁所。”謝延生恬不知恥地喊道。
他隻是想故意騙她過來。
能怎麼辦?再怎麼鬨彆扭,薑尋還是乖乖走過去,這一過去她彎下腰,手剛要攙扶謝延生。
褲袋裡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她摸出來一看,是新郵件的提示音,她點了查閱郵件。
裡麵的內容讓她眼睛一亮,整個身體的血液都興奮起來。
薑尋揮著手機遞到謝延生麵前,邀功似的:“你看,我拍的微電影提名中國青年大賞了!”
“我厲害嗎!”薑尋揚起下巴。
她整個人都很開心,看著謝延生,眼睛裡有一種光亮,亮晶晶的。
“嗯,我媳婦兒真厲害。”謝延生認真地說道。
薑尋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激動,一路走來,舉著二十幾斤的行李箱到處走走停停,見證過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將它們記錄下來。
這種被認可的感覺真好。
興是太激動唏噓的原因,薑尋忽然就掉下來眼淚來。
眼淚一滴接一滴的落在手機屏幕上。
謝延生看得覺得心疼又好笑,同時還覺得這姑娘真傻。
拿這個獎就這麼開心嗎?
一開始他還挺有耐心地,伸出指腹動作輕柔擦掉她的眼淚,誘哄道:“彆哭了。”
謝延生越溫柔,薑尋哭得越凶。其實一個提名真的算不了什麼,可是對於薑尋來說,總算鬆了一口氣。
總算她不是一無是處,在某個方麵有一點點小小的成就。
薑尋哭得謝延生心煩,他又拿她沒辦法。
薑尋哭得正厲害,隻見謝延生頭低了下來,嘴唇堵了上去。
薑尋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他勾出她的舌尖含在嘴裡吮吸。薑尋剛好有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唇瓣了。
謝延生舔唇嘗了嘗,鹹的。
薑尋總算老實了,一邊被動地受著他的親吻,一邊嗚嗚嗚地掙脫。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濃重。有多久沒有嘗過她的味道了?像有一百年那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