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黔東南一處山區小學給薑尋發的支教邀請。
她之前為了替父親贖罪,每年都會定期去一些山區小學支教,隻不過時間比較短。
這次的邀約讓薑尋猶豫了很久,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成喬。
這個電話打了很長很長,薑尋說了她和謝延生之間的事,以及因在這次變故,何清藍不再接受的事。
“媽媽,是不是我做錯了?”薑尋吸了吸鼻子。
成喬歎了一口氣:“錯在你太善良,喜歡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薑尋在成喬麵前像一個小孩,她把內心的憂慮和一直以來暗藏的不自信都訴之於口。
成喬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慣性地支持她,而是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你的擔心和憂慮,是源於你內心的不自信。你怕即使呆在謝延生身邊,下一次意外來臨,你依然被看不起你的人打得還擊之力。”
“借這次支教你可以順道散心,也好想想你人生的路該怎麼走,不想去也可以,那就待在他身邊。”成喬說道。
她把選擇又拋回給了薑尋。薑尋坐在地板上,想了一下午。
她想到重回望京和謝延生在一起的時間,每次出現困難,都是他站在她麵前,把一切給擺平。
所以何清藍看不起她,覺得她是依附於謝延生。
其實想想,如果不是謝延生捧她,她身上的這些光環,代言,活動,戲份就會逐一消失吧。
薑尋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一段時間。
離開也好,如果謝延生沒了她,人生從此一帆風順,那隻能證明,遇上薑尋,是他這輩子最爛的運氣了。
如果兩兩不能相忘,而她又足夠強大的話,那就一起把剩下的路好好走完。
薑尋打了一個電話給蔣雁池,拜托他帶她去看謝延生。
晚上,薑尋穿著護士服,帶著口罩,在蔣雁池的陪同下,進了謝延生的房間。
薑尋摘下口罩,看見謝延生那的那一瞬眼眶發紅。
她不想在謝延生麵前掉眼淚,又匆忙進廁所,用冷水潑臉。
薑尋坐在謝延生病床上,握住他的手,盯著他發呆。
謝延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長長的睫毛覆下來,一層陰影籠在眼瞼下麵,皮膚呈現一種病態的白。
她本來準備了好多話跟謝延生說,可是一看見他,萬般湧上心頭,謝延生真是被她禍害慘了啊。
蔣雁池發了信息給薑尋,說二十分鐘何清藍就會上來,讓她快撤。
薑尋深深地看了謝延生一眼,吻了吻他的額頭便離開了。
第二天薑尋搭乘飛機飛往黔東南,再輾轉坐車一路進山區支教。
謝延生甚至還不來得及挽留,薑尋就已經走了。
對於薑尋的離開,蘇桃卻能理解。這個時候,謝延生的受傷讓她自責愧疚,對於何清藍的再次阻攔,薑尋無力卻沒有任何力量撼動。
她需要快速成長起來。
晚上10點,謝延生從病房裡醒來,一家人欣喜地圍了上去。
謝延生睜開眼的第一刻就尋找薑尋的身影。
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那抹身影。謝延生眼睛瞬間黯淡下來。
他閉上眼,再重新睜開眼時,神情無異。
秋天,樹葉撲簌簌地落下來,漫天的金黃,這是一個離彆的季節。蘇桃也即將在三天後飛往美國。
蔣雁池堵了她一周,沒能見到蘇桃的任何身影。
他知道,他混,所以蘇桃一直躲著他。
蘇桃臨走前去同謝延生告彆,不料碰上了蔣雁池。
全程,蔣雁池一直默不作聲地盯著她,蘇桃如芒在背,堅持說完告彆的話匆匆離開。
不料,一出門,蔣雁池就跟了過來,沉著一張臉,攥住蘇桃的手腕往外送。
蜉蝣撼樹,蘇桃根本掙脫不開,一路同蔣雁池拉拉扯扯,直到蔣二爺把她塞進車裡。
停車場,蔣雁池從中控台撈出一支煙和打火機。
他將煙銜在嘴裡,正想點火的時候,看了一眼蘇桃。
蔣雁池把車窗降下,青白的火點燃,照亮了他漫不經心地側臉。
“小桃兒,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蔣雁池語氣還算平和。
“沒有。”蘇桃平靜地回答。
“那天晚上……”蔣雁池有些猶豫地開口。
他那天喝了太多酒,一個沒把持住,就和小桃兒……
他對蘇桃一直像親妹妹般寵著。直到他意識的她對他的愛戀,蔣雁池才明白這份寵愛,小桃兒是把它當成了男女間的感情。
認識清楚後,他就開始有意和蘇桃兒保持距離。
可是人吧,越往後活越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蔣雁池有時候會被蘇桃氣得牙癢癢,看見她交往的那些人又忍不住邊吃味邊管她。
這次他犯混,陰差陽錯地和蘇桃睡了一覺。
蔣雁池想了一下,既然沒有弄清對小桃兒的感情,老天又來了這麼一出。
那他就來負責好了,和小桃兒試試。
“負責”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蘇桃就打斷了蔣雁池的講話,她佯裝輕鬆地說:“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而已,那天我也沒虧。”
蔣雁池當即變了了臉色,他掐滅了煙,陰沉著一張臉:“是嗎,一夜情?”
蔣雁池長臂一伸,探過身去,捏緊蘇桃的下巴,欺身吻了下去。
他身上的攻擊氣息太強,蘇桃有些招架不住,一個呼吸不暢,他的舌頭就卷了進來,大麵積地掠奪她每一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