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敦煌鳴沙山。
他們開車前往。薑尋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做工作人員安排的那輛車。
剛拉開車門,車內本來氣氛活躍,一見到薑尋,其他明星一律噤聲,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和薑尋打招呼。
隻有文施施熱情地說:“尋姐,你來啦。”
薑尋眼睛都沒抬一下,直接坐了副駕駛。
想都不用想,薑尋知道文施施肯定先討好組內關係,然後趁機給薑尋扣帽子,編故事。
文施施這個人本質不壞,愛做一些不入流的小事,也沒真正傷害過彆人。
說出來可能任何人都不信。按年齡,論流量,評相貌,她都不輸薑尋,甚至比她還有名氣。
可是她就是嫉妒薑尋。
早年文施施還沒紅的時候,薑尋是她的前輩,做什麼事也會帶著她,偶爾指點一兩句,文施施會虛心受教。
後來有人捧紅文施施,她成了公司裡的香餑餑,眾人都捧著她,隻有薑尋不。
文施施從一開始就打心眼裡崇拜薑尋,覺得她雖然冷酷,但很善良有禮,當初就是夢想成為她這樣的人。
她模仿過薑尋,結果卻東施效顰,還被薑尋的粉絲嘲笑。
娛樂圈的浮華和渴望出頭,讓她對薑尋的崇拜變了質。
既然成為不了,那就超越她。
文施施不僅工作認真,還很拚命,又善於抓住時機,懂得如何讓男人捧她。
很快,有人在背後包裝她,公司又助力打著“清純玉女”的旗號,讓文施施迅速躋身於流量小花前幾名。
她靠自己的努力調來了望京麥芽總部,以為能超越薑尋。
誰知道薑尋也一起來了。
薑尋過氣時,依然是那個態度,不驕不矜,也沒有特彆大的野心。
人人都說她獨特。
文施施卻覺得她裝。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沒有欲望沒有野心呢?
王牌經紀人紅姐處處護著她,就連自己的男朋友梁曉然對薑尋也充分表現了出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文施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繞著薑尋轉。
就連昨晚,謝延生就是那個京一區醫院的外科醫生,一個優質的男人。
卻被文施施撞見他大早上頗有憊色地從薑尋房間出來。
一個男人大清早從一個女人房間出來意味著什麼?
文施施嫉妒得不行。
為什麼她每次看上的男人都喜歡薑尋。
薑尋坐到副駕駛後,車內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薑尋把彆在胸口的墨鏡架到鼻梁處,戴上耳機聽歌,準備闔眼睡覺。
春分,甘肅。天空藍得像浸在藍色透明油紙裡,藍得發透。
幾朵散發著清淡香氣的不知名的小花開在一望無垠的大漠邊上,構成了一副色調明亮的山水畫。
車子平穩地前進著,偶爾車輪碾過碎石,把半睡半醒間的薑尋給顛醒,不一會兒她皺了一下眉頭,抱著手臂睡著了。
倏忽,車子猛地一刹車,發出尖銳的刹車聲,猛地一傾斜,薑尋的腦袋重重地磕在車窗上。
“操。”薑尋抬手摸了一下腦袋。
司機喊道:“你們先下車。”
一行人唉聲歎氣地下了車。
同行的三輛車有兩輛已經開遠,隻剩下醫療這邊的車恰好同行停下來詢問情況。
司機下車檢查,一行人站在一旁低聲抱怨。
薑尋聽了都覺得煩。她走到醫療隊那輛商務車後麵,一拉車門,對上一張寡淡英俊的臉。
謝延生抱著手臂,頭微微往後仰,睫毛輕顫,睡著了。
即使是睡著,謝延生的背也挺得很直,衣服沒有一絲褶皺。
“你找謝醫生嗎?”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笑著問道。
這兩天變著法兒找謝醫生的人太多了,不是說頭痛就是手痛,理由都不帶重樣的。
可把向清晨醫生給氣壞了。
“要不我幫你叫醒他?”實習醫生問道。
聽到聲響,謝延生睜開了眼睛,他將視線移向薑尋,示意她有什麼事。
平時整個人恨不得黏在謝延生身上的薑尋,這時奇了怪了。
薑尋半點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她衝實習醫生笑了一下,聲音溫軟:“不是,我找你。”
這一笑,實習醫生臉徹底紅了。一開始剛來西安,他就注意到這個女明星了。
頭發蓬鬆又帶著女人的輕熟卷,唇紅齒白,本是冷感的一雙媚眼,這會一笑起來,眼尾上翹,微眯著眼,透明的光鍍在她白得幾近透明的肌上。
這一笑,薑尋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什……麼事?”實習醫生激動得有些結巴。
謝延生瞥了實習醫生,可惜後者比較遲鈍,沒有接收到反而還衝薑尋傻笑。
薑尋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醫藥箱:“有沒有消腫止痛的藥,剛我的腦袋磕了一下。”
“我馬上給你找。”實習醫生說道。
薑尋接到藥後,低聲道了句謝,走開了。
短短交流的幾分鐘,薑尋沒有看過謝延生一眼,全程當他是個透明人一般。
明明謝延生氣場這麼強的一個人,卻被薑尋忽略得這麼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