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品是一套限量版的汽車模型。
人活到一定歲數,沒有了年輕時的意氣,對輸贏看得沒那麼重。
她也不想出風頭,賣人設。
薑尋打算在這場比賽中參與一下就好,墊底就墊底。
可這是,一旁的南心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把薑尋拉到一邊。
薑尋第一次見她露出為難的神色,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怎麼了?”薑尋笑著問她。
小南心雙手絞著衣服,臉紅紅的有些難為情:“尋尋姐,有件事我想麻煩你一下。”
薑尋訝異地挑了挑眉,這丫頭跟了她有一年整了。
雖說小事犯迷糊,可從來什麼事能自己解決的就儘量自己解決,沒怎麼麻煩過薑尋。
“什麼事?”薑尋第一次看她為難成這樣。
南心呼了一口氣:“尋尋姐,等會吃東西比賽你能不能拿第一呀,是這樣的……我有個弟弟,他這半年高考了,臭小子,整天不好好學習,整天在鼓搗他的賽車。”
“我和他做了一個約定,給他買限量版的賽車模型,他就答應我好好學習。”南心說道。
南心那張小臉皺成一團:“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破模型那麼難買……”
剩下的話不用說,薑尋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她捏了捏南心自帶嬰兒肥的臉頰,爽快答應道:“沒問題,可是你怎麼報答我?”
南心一聽感動得不行,本來薑尋就沒義務答應她,加上薑尋一貫懶得爭搶的行事態度,她這會眼淚都要出來了。
“尋尋姐,你說,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願意!”南心挺起胸脯說道。
薑尋看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那倒不用,以後盒飯上的雞腿全給我吃!”
南心一聽,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帶這麼坑人的。”
薑尋一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南心最大的人生追求就是雞腿,她哪能真讓這小丫頭不吃雞腿。
薑尋和一位師傅合作的菜品是西安涼粉。這道菜品製作比較簡單,薑尋負責切涼粉和裝飾,師傅則負責打鹵。
鹵汁淋了上去,像是宣紙上忽隱的水墨畫一般,立馬變了顏色。蔥花和芝麻粉一撒,色澤鮮豔,讓人食欲大開。
陸續等其他藝人做完其他菜品。幾乎是裁判一聲令下,薑尋拿著筷子就從葵口處夾涼粉。
藝人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是比較在意在公眾麵前的形象的。要麼他們眼前的菜品有些口味不合,要麼速度跟不上旁人。
隻有薑尋和一位女藝人,跟大胃王不停地吃東西。薑尋以龍卷風一樣的速度消滅眼前的食物。
其它藝人戰鬥力沒那麼強,不是棄權就是吃東西的速度減緩。
大部分的鏡頭迅速切到薑尋這邊,文施施這會兒不乾了。
在她眼裡,薑尋就是愛出風頭。
文施施有了強烈的勝負心,也拚命吃起眼前的肉夾饃。
消滅了三個,文施施差點沒吐出來。而薑尋從頭至尾,都是麵不改色地吃涼粉,麵前的空青瓷盤堆了一個又一個。
最後薑尋獲得勝利。
同組的人尖叫鼓掌以示喜悅。薑尋倒沒有那麼開心,她笑了一下看著南心,然後找了張凳子坐下歇氣。
隨著萬家燈火的亮起,城河裡麵停了一盞又一盞的蠟燭,星星點點,像是裝進了滿天銀河。
對麵就是有煙火氣的酒家。
晚上的組內聚會選擇在一家名叫聽風樓的酒館裡。
酒館畔在河邊,兩隻大紅燈籠高懸在紅木門口。
推開一看,彆有洞天。牆紙上是古時友人宴酒圖,還有一位秀女抱著琵琶奏樂。
叢竹林立,潺潺的流水聲,環境清幽雅致。
謝延生來得不早不晚,已經有一些女藝人落座。
他一來,在座的女藝人紛紛把眼神投到他身上去。
相比梁曉然等幾位男藝人的秀氣和俊俏,女人都比較就喜歡謝延生這種類型的。
上了年紀,皮相好又氣度不凡的男人。
三月初,加上室內暖氣十足,謝延生脫了外套,裡麵穿了一件煙灰色的襯衫
麵冠如玉,微尖的喉結下鎖骨分明,一直延下,襯衫也挑人,襯得謝延生氣質卓然。
謝延生從入座就開始同場內的點頭打招呼,態度不卑不亢。
又聽見一旁的人小心叨念說餐前不空腹喝酒。
謝延生喊了服務給她換了一杯熱飲。
善於觀察,又體貼入微。
文施施眼神老往謝延生那個位置瞟,就差眼睛沒長他身上了。
這麼優質的一個男人,不知道要便宜哪個女人。文施施有些豔羨地想。
等人員都到滿之後,導演開始讓服務員上菜。
飯桌上最少不了的就是酒。導演是個能喝的,又會聊天,調得氣氛融洽又愉悅。
謝延生無聲地看了一眼場內的人,沒有發現薑尋。
恰好這時有人問道:“薑尋怎麼沒來?還有她那個愛吃雞腿的小助理。”
一說完,哄笑聲四起,多少帶了點嘲笑的意味。
之前懟過文施施的那位女模特為薑尋解釋:“她好像有點不舒服。”
文施施小聲地說了句:“矯情。”
這兩個字落到謝延生耳朵裡,他無聲地皺了皺眉頭。
酒過三旬,推杯換盞之際,導演可能有點酒精上頭。
場內的人,隻有導演在開拍之前了解到謝延生的實力背景,多少有些咋舌。
沒想到誤打誤撞,還請來了一位金主來參加他們的節目。
導演還走過去跟謝延生敬酒:“還是感謝你來,路上有什麼問題來找我和我的團隊溝通都沒問題。”
謝延生淡淡勾唇,給足了導演麵子,杯中酒一飲而空。
其他女藝人見導演對謝醫生主動敬酒這一事,暗自感歎對方也是個人物。
文施施眼睛一轉,想主動搭訕時。謝延生端起桌上的酒再次一飲而儘:,“各位,想起來我還有點工作沒收尾,先告辭了。”
文施施剛理好的衣服,準備搭訕的一顆心落空。有人看穿了她的心思,噗嗤笑出聲。
謝延生是走回酒店的,剛才聽人說薑尋不舒服,他就隱隱的擔心。
薑尋這個人就是喜歡硬抗。
謝延生請服務員幫他開薑尋的房門,服務員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以為謝延生是什麼不軌人士。
兩人在外麵僵持,謝延生又有些擔心薑尋的狀況,差點沒塞錢給眼前這位敬業的服務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