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次也沒有。薑尋活得隨性,眼裡隻有她自己,想來就來想,想走就走,她不是一直這樣的嗎?
謝延生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鷙,心裡又堵得慌。謝延生撥了電話過去,那頭傳來冰冷的關機聲。
很好。謝延生勾唇冷笑。
窗外夜色似一層油墨潑了下來,樹葉隨著風騰起。窗外的風呼呼地吹著,似有一頭困獸在嗚咽。
室內卻一燈光芒,溫暖不已。謝延生坐在座位裡靜靜地想著。
以前也好像是這樣。
那個時候他剛和薑尋在一起不久,薑尋呢,雖然說是喜歡他,可她本身的性格使然,不是那種我如果喜歡你,一定要黏著你的那種。
薑尋性格灑脫,在學校又很多朋友。書就不念,整天呼朋引伴。
周末的時候謝延生和薑尋約好在南湖公園見麵。
足足等了她一個下午,黃昏來臨,緊接著又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謝延生想了無數次想走,可腦海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再等等。
雨勢很大,斜斜地衝雨亭子打了過來,澆了謝延生一身。
一股涼氣透過白襯衫滲進謝延生的身體裡。
終於,一個身影姍姍來遲,身邊還有一個男生撐著傘送薑尋過來。
“尋姐,我先走了。”男生把她安全送達後,揮了揮手。
薑尋點頭:“好,路上注意安全。”
其實看到薑尋那一刻,謝延生氣已經消了大半。
薑尋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棉T,藍色牛仔褲包裹著起來的兩瓣雪臀,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身後。
看起來清純又勾人。
跟之前的打扮不同,沒有穿亂七八糟的衣服,跟個不良少女一樣。
等男生走了之後,薑尋一頭紮進謝延生懷裡,雙手攬住了她的腰:“阿延,你想我沒有。”
謝延生口是心非地回答:“沒有。”
“反正我想你了。”薑尋腦袋往她胸膛拱了拱。
“為什麼這麼晚才來?”
“那個男生是誰?”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謝延生一向寡言少語,薑尋和謝延生在一起還是頭一回聽他說這麼多多話,她覺得有些好笑,又不敢笑。
薑尋拉著他在涼亭邊坐下,遞給他一顆話梅,歪著頭看他,語氣揶揄:“這麼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個?”
謝延生臉色變了又變,薑尋怕把他氣走,趕緊拉住他的手:“我先道歉。”
“昨晚有個朋友過生日我喝多了,第二天睡得死沉,然後下午出門碰見我朋友,剛好我沒帶傘,他就送我過來了。”薑尋解釋。
薑尋解釋完才反應過不對勁,她就跟個女流氓似的捏著謝延生的下巴:“怎麼,吃醋了?”
謝延生撥開她的手,菲薄的嘴唇抿緊:“薑尋,和我在一起,必須要約法三章,你要是做不到,我們……”
那個時候薑尋眼裡謝延生喜歡得要死,這樣的他在她眼裡就是傲嬌,她怎麼可能不答應。
“你說,我都答應你。”薑尋雙手比發誓狀。
謝延生拿出談判家的邏輯思維,語言縝密:“第一,不能出去鬼混,第二,好好學習,以後和我在同一個城市念大學。”
“那第三是什麼?”薑尋笑吟吟地看著他。
不等謝延生先有回答,薑尋迅速湊到謝延生臉頰上啾一了下。濡.濕的嘴唇貼在臉頰那一刻,謝延生感覺自己右半張臉都麻了。
小姑娘的嘴唇比果凍還軟。
謝延生的耳根明顯紅了,他的呼吸明顯不穩:“第三……彆讓我等你太久。”
“好啊。”
年少的承諾都許得很輕易,要做到卻很難。在一個又一個的雨天,謝延生不記得自己等那個囂張明豔的小姑娘多少次了。
次數多到他都記不清了。
下一秒,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謝延生點了接聽,聲音有些低:“好久沒見你過來了,來玩一局?”
給謝延生打電話的是陳崢,和謝家有生意往來,和他也是朋友。謝延生雖然不太讚同陳崢的一些吃喝玩樂的做法,但對於他說一不二,坦蕩做人的態度還是比較欣賞的。
陳崢沒有繼承家業,而是自己組建了一支賽車隊,和開了一家會所。
陳崢玩得很開,心理也有點偏執,喜歡折磨人。
謝延生一般去他的場子都隻是旁觀,很少參與進去。
除非聊天喝酒,純玩。
一些不乾淨的事他不參與。
謝延生驅車趕了過去,領班人員一看見他,便恭敬有禮地迎了她上樓。
而薑尋和紅姐正在會所後台與值班人員交涉著。
“你好,請問陳執浩還在這上班嗎?”薑尋問道。
一管事的警惕地看著他們:“你誰?我們這裡沒有陳執浩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