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溫柔鄉 千熒 10272 字 2024-03-28

“還好,”謝延生把手機貼在耳邊,聲音清咧,“您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聽小高說你最近有些過於操勞,我讓燕姨給你燉了一些蟲草,給你補補……”

何清藍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傳了出來,謝延生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車前座的助理一眼。那個眼神簡直是無聲地淩遲。

小高心虛地低下頭,他知道謝延生這是怪他多嘴了。

“你在家嗎?我這會兒剛從牌桌上下來,順道給你送過去。”何清藍說道,

謝延生腦海裡刹那間想到了還在他家的薑尋,剛要阻止的話在口中打了個轉又吞回肚子裡。

“在,你送過來吧。”謝延生聽見自己說道。

眼看謝延生還有十五分鐘到達住處,司機平穩地開過拐角,他忽然開口:“去彆地,繞大半個小時再回來。”

明明就快到家了,老板忽然發話,縱使司機心中有疑問也不敢多問。

何清藍一向給謝延生一定的自由,所有她沒有謝延生的鑰匙。

當何清藍刷著門禁卡上來,站在謝延生門口不停地按門鈴的時候,薑尋正在裡麵換衣服。

薑尋以為是謝延生忘記帶鑰匙了,她走出房門,習慣性地往門口貓眼處看了一眼。

這一看,薑尋整個人都大腦當機了一秒。

何清藍穿著上等的大衣質料,挎著一隻限量版的包包,另一隻手提著包溫桶,渾身上下寫滿了矜貴二字。

何清藍姿態良好地站在那裡,等著自己的兒子來給她開門。

隔著一扇門,薑尋在門內,她在門外。

薑尋重新打量何清藍,歲月真是仁慈,沒有給她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裡麵站著自己兒子的前女友是什麼感覺?

以薑尋的性格,她應該打開門,正麵和何清藍交鋒。

而不是呆站在門內,腦子一片空白。

薑尋重新回房,沒有理門外的何清藍。她給謝延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打了三次才接通。

“你在哪?”薑尋語氣不善。

謝延生看了一下窗外:“在路上。”

“堵車。”謝延生又加了兩個字。

薑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媽在外麵,你早點回來。”

“那你給她開門。”謝延生說道。

空氣中停滯了幾秒,謝延生想要再開口時,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掛斷了的聲音。

司機見謝延生臉色一層陰翳,小心地問:“老板,還轉嗎?”

“怎麼不轉?”謝延生往後靠在座位上,隨手抽掉了脖子上的領帶。

司機大概重新轉了沒三分鐘後,謝延生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是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妥協:“回去吧。”

何清藍在門外按了好幾次門鈴沒人應後,準備打謝延生的電話,。

倏忽,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幫忙拿她的保溫桶,謝延生淡淡地解釋:“路上堵車。”

“沒事,我也沒等多久。”何清藍說道。

謝延生開了門,無聲地打量自家客廳。四處被收拾得齊整,完全沒有之前淩亂的痕跡。

除了一疊財經雜誌下沒能遮住的衣服角。

不過它被放置在角落裡,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謝延生抬眼看了臥室一眼,門是敞開的,什麼都沒有。

“這個湯,你嘗嘗,剛燉好的。”何清藍作勢給它倒。

謝延生按住了她的手,說道:“我剛下飛機,有些不適。”

“你先喝茶。”

謝延生泡了一點茶給她。傳說茶遇水則生,葉舒雲展,又在生命中的起舞死去。

何清藍知道他們爺倆都愛喝茶,所以也會跟著品嘗一些。

她剛抿了一口,眉眼就舒展開來:“這茶不錯。”

“金峻眉,”謝延生給自己倒了一杯, “有醒腦回神,健脾消炎的功效。”

何清藍端坐在那裡,和謝延生聊了幾句公司的事,又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謝延生身上去。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們也沒催著你結婚,找個合適的姑娘先談著戀愛總是可以的。”何清藍說道。

謝延生握著杯子輕啜一口茶,眉眼清淡,仿佛在說事不關己的事:“找個合適的哪那麼容易。”

“照我看,我和你爺爺給你看的,哪個不是出色又賢良。”何清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謝延生聽這話怎麼都聽著不愛聽,他又不是動輒出言頂撞長輩的人。

他思考了一下:“那你們覺得什麼是合適的?”

“現在也多這個年代了,我們謝家也不是說什麼一定要多高標準的,但是起碼這個姑娘一定要各方麵條件還算過得去。”

“最重要是家世良好,而她有自己的特長,彈琴學習能力當中能占一樣我都覺得不錯。”何清藍緩緩說道。

謝延生揚了揚半邊的眉毛,嘴角噙 著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他說出來的是真是假:“是嗎?有的話帶回來給你看看。”

之後何清藍又叨嘮了幾句,叮囑謝延生要按時吃飯,不宜太多操勞。

雖然謝延生控股的公司,包括接手的酒店他都請了頂級的專業管理團隊,可有些大事的決策上還需要他定奪。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能者多勞。謝延生的雙重工作在常人看起來已經非常勞累了。

謝延生送走何清藍後,窩在沙發裡按了按眉骨。

室內一片寂靜。他想起了薑尋。

謝延生在諾大的房子裡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薑尋的人贏。

但他直覺薑尋就在家裡。

謝延生走進臥室掃了一眼,回頭的時候瞥見衣櫃裡露出一截衣角。

謝延生慢慢走過去,打開衣櫃。薑尋躲在衣櫃裡麵,兩人對視的瞬間皆是相對無言。

“出來吧。”謝延生伸出手。

謝延生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襯衫,西裝,冷色係的大衣。

薑尋穿著紅色的針織裙躲在那裡,被掛在上麵的衣服下擺擋住了一半臉。

她伸手撥開衣服,盯著謝延生:“你故意的?”

謝延生鬆了一下領口的扣子,不怒反笑:“什麼是故意?”

“我媽湊巧來了,所以讓你開門。”謝延生說道。

“你是想看我怎麼處理是吧?”薑尋吸了一口氣,語氣冷冷,“或者說,你想看我到底會不會去麵對。”

“現在你看到答案了,滿意嗎?”薑尋目光筆直地看著他,非要問出個所以來然。

謝延生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狼狽。他薄唇輕啟,吐出來的話多少有些傷人:“沒錯,我媽打電話過來時,我的確動了這個心思,我想看你到底是選擇逃避還是麵對?”

薑尋兩隻胳膊撐住櫃子跳了出來,她邊給自己換上大衣往外走:“謝延生,五年前我離開已經被你判刑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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