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改革開放，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一些，不過能把人送進精神病院裡長期治療的，條件都不會太差。
大部分人還是希望患病的親人早日康複回家；有些人隻是不想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說自家冷血，不肯給得了精神病的親人治療才不得已送進來；還有的就是圖省心，給病人找個價錢比較貴的敬老院而已，把人丟進來後隻負責按期交錢彆的不管了。
不過畢竟送進來的是親人，所以他們大多數會想辦法托托關係找到院裡的醫護人員，請求幫忙額外關照一點。
小醫院的壞處是很多地方不完善，醫療設施以及就醫硬件條件都很差，但是好處就是收費低廉且不會有人太過難為這些精神病患者。
像有些醫院，患者們被要求自己打掃房間、清洗餐具還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而他們這裡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的。
患者們上午放風，中間午睡，下午看電視，除了晚上必須睡覺之外，其他時段都很自由。
隻要不鬨事，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這一切的前提是，被送進來的人是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這種醫院，對於真正患者來說，是治病的地方，對於王鳳雲來說，這裡就是地獄。
而看著人模狗樣的張治平，簡直就是地獄裡麵的雙頭惡犬。
王鳳雲對他從信任到厭惡到最後深深的恐懼，所以張醫生是委托人心願清單上必死的兩人之一。
並且不能一下致死。
自從林夕來了之後，從來都很聽話，就算是張治平也沒有機會在她身上使用那些刑罰。
其實張治平也在奇怪，每天眼看著這個女人一把一把的吃藥，再正常的人也該吃出毛病了，可她就像是產生了抗體，什麼反應都沒有。
甚至有時候他想給林夕驗驗血做一下檢查，看看她是不是發生變異了。
不過他也隻能想想，張治平絕對不敢說，我給王鳳雲吃了高於日常幾倍的藥，可她卻毫無反應這很不正常。
林夕才懶得理張治平看她越來越驚悚的眼神。
一邊等待著小保姆範愛蓮的到來一邊偶爾在張治平身上討回點利息。
等到範愛蓮來找到張治平說出新的任務時，張治平差點哭了。
為毛不早點說？
要知道，讓一個精神病患者“正常”死亡，比讓她活著答應那些條件可簡單多了。
張治平看著自己這一身傷以及已經換了三次的近視眼鏡，覺得有必要找葉國興再談談之後的報酬。
於是這個下午，林夕由於表現不好被勒令獨自呆在病房內，不許跟其他病友一起看《地道戰》。
林夕舒展一下筋骨，這場麵跟劇情裡一模一樣，小保姆來了！
範愛蓮手裡提著個塑料袋子走進病房。
大家都去放映室看電影了，隻有林夕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床上。
“王姐。”她親親熱熱跟林夕打了個招呼。
這個女人跟張治平說的完全不一樣，不但沒有癲狂憔悴、容顏枯槁，反而如同在家裡那般安然端坐，像個電視裡麵那種有錢人家高貴的太太。
令人憎恨的高貴！
“有事？”林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繼續端坐在病床上，閉目養神。
“是這樣，葉哥現在太忙了，沒有時間過來看你，托我給你買了一套衣服和內衣，你趕緊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