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過大學,現在任職公社國營輔食廠的廠長。阿雪要是嫁給我,會擁有城市戶口,會吃香的喝辣的,這是彆的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事。”李凱繼續補充。
“哈哈哈……”李春菊發出幾聲怪笑來,“阿雪啊,阿雪,你現在竟然找了個神經病男人?可要笑死老娘了!這神經病男人長得是挺精神,可你見天的要聽他犯神經,還要掏錢給他治神經病,你能熬一輩子嗎?”
李凱這孩子肯定是從小腦袋受了什麼刺激,才得了精神病。
肯定天天吹牛說自己是天王老子,說自己怎麼怎麼的有能耐。
“或者說,他這個神經病說的話,柳櫻雪你個蠢豬居然就會相信了?”李春菊笑的都快斷氣了,“還有蘇源,你竟然也就信了?”
正好有個工作人員要出去辦事,此刻剛剛走出院門來到門口,就聽到了這些人的談話。
他就也湊熱鬨的走過來,幫忙作證道:“我給做個證明,我可從不說謊。這位先生確實名叫李凱,是國營廠子的副廠長。雖然他叔叔是廠長,但他可不是憑著關係進廠子的。”
說到這裡,工作人員咽了口唾沫,再接再厲,“李凱是咱們縣難得的大學生,改革開放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這批大學生還真沒幾個人。李凱是非常有名氣的一個。”
“你儘是幫著他在胡說八道!”雖然李春菊這回已經深信不疑了,但卻受了極大打擊。
她下意識覺得,似乎隻要她不承認,李凱就會丟掉副廠長的職務似的。
“李凱,還是把李春菊送回村子吧,我怕待會兒,她在這裡發了瘋,彆人還以為咱們打了她。”蘇莫想了想,又提議道。
實際上,是因為這裡沒有那群看熱鬨的村民,李春菊要是在這裡發了瘋,李凱和蘇莫都是知識分子,可罵不過李春菊。
而阿雪,吵架確實有一手,罵人可也是很遜的。
李凱這就又聽懂了蘇莫的暗語,他爽快的就答應了。
開著車把眾人都送回了村子,剛到村頭,就被那些不隻是沒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的村民們給攔住了。
車子沒辦法繼續開了,一行眾人都下了車子。
有人問起事情解決的怎樣了。
柳櫻雪則“虛弱”的回答道:“已經處理好了,以後,希望父老鄉親們作證,我和我媽,哦不,我和李春菊,再也不是母女了。”
接著,柳櫻雪黯然“落淚”了,她再道,“我也不曉得我是如何傷了她的心,竟然連我這個女兒也不認了。既然她非要跟我決裂,還要一千塊錢,我就把錢給了她,也算是對她儘足了孝心了。”
“阿雪你個傻子!李春菊這是為了敲詐你的錢!你怎麼就能給了她呢?我跟你說,一開始,要是你跟嬸子說說這情況,嬸子絕對不會讓你吃這麼大虧!你錢也不用給,也不用跟她斷絕關係,你的貸款讓她統統給你還!你咋就能傻成這樣捏?”
“就是就是!”有人義正詞嚴的斥責,“李春菊這是個啥玩意兒啊?鑽進錢眼裡,把親閨女都能給坑一輩子!怕是讓親閨女去賣血,也填不上那一千塊錢的無底洞了!阿雪這個可憐的孩子喲……”
柳櫻雪訴苦完畢,覺得再絮叨也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便沉默了。
“我回去了。”蘇莫抬腳要走。
現在有李凱在這裡,蘇莫懶得跟李凱湊熱鬨。
“蘇源等等,我有話跟你談。”柳櫻雪卻拉住了蘇莫。
“好,去你的舊房子裡,去沒人的地方談。”被喚住了,蘇莫很開心。
說完,他率先走人。
柳櫻雪趕緊跟上。
李凱也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三個人都快步擺脫了眾人。
眾人都意猶未儘,有心跟上去,卻又知道,人家去了自己家裡談秘密,是不會允許彆人偷聽的。
柳櫻雪的院子裡,這回冷清了,隻剩下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