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寧遠就去找房東退房。
“你不是來考試的嘛,怎麼,被涮了?”
這房東也是嘴欠。
一邊檢查房間,房東一邊碎嘴道:
“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小年輕,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啊,量力而行知道什麼意思嘛?初試還沒考呢,就想著考三試,現在倒好,過了兩天就來給我退房,淨添麻煩,你說你們怎麼這麼喜歡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呢?”
京城話有時候挺好聽,有時候說一些詞的時候,比如‘不知道啊’,說得含含糊糊,跟嘴裡塞塊抹布似的變成了‘不奧啊’。
不過,這貧嘴的習慣,還真不是蓋的,讓人分分鐘想把他嘴給賽上。
寧遠被他說得有些煩了,沒好氣道:
“不好意思讓您失望了。”
說著,寧遠大拇指向上指了指自己腦袋:“我已經被錄取了。”
“嘿!你小子真特麼能吹?你看天上那是什麼,那是牛在飛!”房東吹鼻子瞪眼,一臉的不信。
寧遠哭笑不得,這年頭說實話也沒人相信,他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笑著問道:
“您看出沒什麼問題了吧,要沒問題的話,嗬嗬,咱這房租?”
再過幾年,租金交了想退?
沒門!
但現在,人心還沒那麼市儈,一般好好商量都會退一部分。
房東雖然嘴碎,但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指著寧遠道:
“我可告兒你啊,你這錢我不可能按天給你結,畢竟我這不是旅店,你耽誤我功夫,我還得招租耽誤的時間,我——”
寧遠趕緊打手勢:“得得得,道理我懂,您就說給退多少就行。”
房東噎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押金沒問題,但房租,我頂多退你一半。”
拿到錢,寧遠樂嗬嗬的跟房東握了握手,然後笑著道彆,留下房東在寒風中淩亂。
這人什麼毛病,隻退一半還這麼高興?
沒考上,把腦子也刺激出問題了?
幸虧走了,萬一出什麼事可就麻煩了。
“走好啊您嘞!”
剛說完,房東趕緊給自己抽了一嘴巴子,多什麼嘴!
寧遠本來東西就不多,拎著包,坐公交車到了長途汽車站,然後搭上去順縣的車。
現在A組正在這裡拍攝逃亡路上的戲份。
而這一組的導演,正是李立。
寧遠來到劇組的時候,還被攔住,直到拿出劇本,說自己是新進組的演員才放行。
然後,就在圍觀中,一路走到李立跟前。
“李導,嗬嗬,我來報道了。”
儘管寧遠是新人,但那可是跟煢宎喊阿姨,敢跟博主任勾肩搭背叫哥的猛人。
所以李立還算客氣的招呼:“來的挺早啊,嗬嗬,歡迎歡迎。”
“你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怎麼著?”李立問道。
“我看咱們也挺趕的,就先定妝吧。”寧遠道。
李立一怔,誰說這小夥是新人,挺內行嘛。
還真看走眼了。
愣過之後,李立笑道:“行。”
招手把化妝師胡雯叫來:“帶寧遠去做定妝,他飾演的是簫劍。”
這下輪到胡雯愣了。
因為她是化妝組長,一般這種新人,都是交給她手下。
昨天寧遠是做了造型,顯得成熟多了,而今天純素顏,頭發也隻是洗乾淨了,所以恢複了十八歲的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