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芸猜到了真相,卻不敢相信,短短一秒鐘,她仿佛老了二十歲,聲音沙啞如老嫗,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來無儘的哀傷。
什麼是哀莫大於心死,估計也就是她這樣。
“李穎春!”許正說完便拿出來警方檢測部門蓋著印章的檢測報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
“侯高義就是張福榮!”
許正話音剛落下,白淑芸看到檢測報告之後,突然大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喊出來這麼一句話,身子不斷晃動想要掙脫她身上的桎梏。
仿佛要化成厲鬼去找張福榮和李穎春對峙!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許正和聞人沐月三人一驚,接著心中便是一喜。
果然最驚喜之處不是輕易得到,而是百回千轉之後,那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才是最讓人心醉的。
聞人沐月迫不及待的詢問道:“既然侯高義是張福榮,你為啥在鵬城寶安國際機場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他?”
“你們竟然沒有檢測他的血液?”白淑芸不可思議的反問一句,接著又苦笑道:“我當時身上那些毒藥都是他配置的。
他早就服用過解藥。
即使你們沒有救他,他也不會死,隻會重傷躺在醫院一段時間而已。”
許正和聞人沐月麵麵相覷,同時轉頭看向老姚。
老姚乾笑兩聲,解釋道:“當時抓捕他們二人之後,雖然立即給他們進行采血嚴明DAN,和檢測是否有其他疾病。
但並未檢測出來那些毒藥的解藥成分。
估計是得用專業的設備才行。”
白淑芸冷笑道:“張福榮可是個天才,他用化學和生物學配置出來的解藥,你們警方單位的毒藥檢測儀器,是沒有辦法檢測出來的。
他做過相關實驗。”
許正看著白淑芸滿臉恨意的樣子,心裡卻升不起對她的同情,“你和張福榮是怎麼認識的?他可是公安部追查十幾年的A級通緝犯。”
“唉!”白淑芸一聲長歎,“好像已經過去了18年,當年我剛大學畢業,工作不順,家裡又需要錢,我還想去思密達國進修整容手術...
我記得我當時在羊城一家整容醫院上班,小職員。
一天深夜,暴雨如注,我騎著小電驢回租房,剛到家,一個男人便闖了進來。
我以為我會被強迫,誰知道來人隻有一個要求,他願意資助我留學學習整容手術,而代價卻是幫他做整容手術...”
聽著白淑芸講述她和張福榮的認識,許正無限感慨,原來他們倆人從相識到相愛,再到互相合作,最後一起整容成其他人,一起逃離出國...
這些故事完全可以書寫一百多萬字。
總結起來就是,貧困女遇到落魄逃犯整容換新身份之後,雙雙成為有社會地位有名望的億萬富翁。
其中各種細節問題,許正看看時間,想問卻已經來不及詢問。
他隻能選擇一些重要的事情詢問,比如翟駿的DNA是不是修改為張福榮的DNA。
是否張福榮安排翟駿自殺或者他殺之後,他自己好脫身。
得到白淑芸的肯定,他便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再比如真正的侯高義侯教授去哪了。
白淑芸回複說是張福榮學到侯教授本領而青出於藍勝於藍之後,侯高義便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屍骨無存。
然後張福榮取而代之,成了侯高義。
雖然張福榮把侯高義研究的很透徹,完全以假亂真,無論是從生活上還是工作中,但是卻無法瞞過李穎春。
隻要倆人生活在一起,總會露出馬腳,不說彆的,修改基因又無法做到身體某一器官一樣大小,而移植器官的手術。
張福榮又非常排斥。
畢竟他本來金箍棒,硬要移植繡花針,他當然不樂意。
而為了遮掩這個破綻,所以張福榮選擇拉李穎春下水。
白淑芸當時自然不同意,但是卻起不到什麼作用,反對了很久隻換來張福榮一個代孕生子的計劃。
那個時候李穎春已經走上高位,年齡也大,生育便是自絕仕途,而她自己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孕育生命。
隻能再選其他人。
最後他們選擇了梁美琪,因為她的身份正合適,誰會懷疑一個警察做這種事情...
可惜白淑芸千算萬算,甚至兩次給翟家耀做過DNA檢測,都證明這個孩子是有她DNA的,這也是她被捕以來堅持的唯一動力。
走出關押白淑芸的審訊室,許正長籲一口氣,明明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可他卻高興不起來,原因有很多種。
其中讓他感到悲哀的是,張福榮在南粵省躲藏的這將近二十年時間,據白淑芸指控,他傷害的人不下於十人。
而且全都是屍骨無存的那種,根本找不到屍體。
唯一一個保留下來也隻有器官,還被放在了密室福爾馬林罐子裡,被人當成收藏品了。
更彆說張福榮這些年不斷從全國各地找尋那些A/B級通緝犯,收入打手或者死士,編入他的製作違禁藥品的大業當中。
這些年,他和他的同夥不斷在白淑芸的幫助下,改頭換麵,在全國各個地方,使用不同身份銷售違禁藥品。
積累了大筆財富。
這不,不同於許正的長籲短歎,聞人沐月卻喜笑顏開,因為她查了查白淑芸剛才交代的幾個國外賬號。
賬號裡麵巨量的財富,讓她高興的像個孩子,連走路都是吊著腳尖。
“彆高興太早,一會還讓你得到雙倍快樂呢。”許正振奮起精神,搓了搓臉,“走,咱們去見見侯高義。
這下這家夥,總算要原形畢露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