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明天上午十點準時來市局報道就行。”
“你啊,早就該讓他回去休息了。”楊政長一向溫和,對手下們持有老父親般的包容,“小許雖然是你帶進刑偵的,但人家現在可不在咱們部門。
不能像以前那樣使喚他了。”
萬海洪卻不這樣想,在他心裡,警察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他不是有春節假期麼,來給咱們幫忙,這不是讓他春節過的更有意義嗎?”
楊政長一聽樂了,擺擺手不想搭理他了,“小蕊這眼看著就要生了,你啊,怪不得嫂子老說你到死都是直男。”
此時的許正雖然又困又累,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盯著電腦上的電子卷宗,查看著死者當地轄區刑警們連夜調查出來的資料。
看了半天,除了對這四位死者有了更一步的了解,但還是沒有找到他們是如何與幕後之人進行聯係的。
“小許,怎麼樣,有靈感沒?”
許正看到楊政長拎著一份熱騰騰的餛飩走來,他搖了搖頭,接過餛飩,“謝謝政長,靈感我沒有,我隻是有個懷疑,不知道那些心理學大師們到底能不能催眠普通人去自殺?
楊政長您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這類人?”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楊政長一臉發愁,不知如何回答,“很多事情沒有親眼所見,或者親身經曆,所聞所聽都當不得真。
再說我們接觸的心理學專家都是正麵的,積極的,就算有些心理專家犯罪,其犯罪行為也沒恐怖到可以隨便催眠彆人去自殺。
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之前不是辦過一個專門研究犯罪的大學教授,他做的那些意外致死案,其實也是運用了心理學。”
許正自己有高級心理學技能,但他可做不到催眠彆人去自殺,不過,他聽說過,最厲害的心理學,可以催眠彆人去殺人。
像古代的黃巾軍和太平天國,基本上都屬於大師級心理學的運用。
“彆瞎想了,這碗餛飩都快涼了,趁熱吃,吃完先回家睡一覺。”楊政長見許正又陷入了沉思,指著萬海洪說道:“你師傅說了,讓你明天早上十點準時到支隊。”
許正一聽還有這好事,他立即不困了,忙謝過楊政長,“還是楊爸暖心,您的愛心像冬天裡的一把火,火火...”
“哈哈,趕緊吃你的飯吧。”楊政長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年輕人有活力。
旁邊的彭越一臉羨慕,“楊爸,現在淩晨一點,外麵黑燈瞎火,許正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要不我送他回去吧?”
“嗯,確實,他一個人回去沒有伴不安全。”楊政長拍了拍彭越的肩膀,在他一臉期待和高興中,又慢慢說道:“那讓彎彎陪著許正回去,正好直接住他家裡。”
“彆啊,楊爸,我也可以住許正家裡,他家就房間多,我睡沙發都行。”彭越看著楊政長說完就走,連忙攔下,裝作一臉困意的說道。
但楊政長沒搭理他。
李彎彎聽到自己可以回去休息了,一臉喜色,但她看看電腦裡的案卷,又泛起愁來,因為她來支隊這一年,雖然說是做內勤工作。
也可以參與案情的討論和調查。
但是她的業務能力在支隊依然是墊底的存在,這一年,她也非常努力,可是刑偵也是看天賦的,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不是這方麵的材料。
姬美月看著低著頭吃著餛飩的李彎彎一會高興一會發愁,樂了,“趕緊吃,瞎想什麼呢,吃完跟著小正回去休息,養好精神,明天的任務更重。”
李彎彎勉強笑笑,埋怨道:“美月姐你說這個嫌疑人也真是的,他是不是恨咱們,為啥非要在過年時候犯事,他就不能改個時間嗎?”
許正在旁邊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如果自己是這個嫌疑人,選擇除夕夜犯案,一是景區人多影響大;二應該是人多他可以隱藏在現場。
三,還真有可能像李彎彎說的那樣,凶手選擇的時間,就是讓警察過不好年。
如果這個案子沒破,誰受益?
案子沒破,第一受益人自然是凶手自己,第二第三不好說,但是萬支隊的競爭對手應該也在受益人當中。
因為這個自殺案,要是除夕之夜再次發生,那麼這個案子的責任首當其的就是萬支隊,他是專案組組長,又是主管刑偵的市局副局長。
上麵要處理人,不是處理他就是處理嚴自重或者張雨綺。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那麼萬支隊肯定出來擔責。
所以,案子沒破,除了死者家屬們,辦案人員也是受害人。
隻是萬支隊的競爭對手也都是下麵各市的局長,根本不可能用這種招式來求上位,因為他們也不能確定自己會成為下一個長明市局刑偵副局長兼支隊長。
不過,沿著這個思路,凶手還有兩種可能,一是他針對的是所有警察,二是他和辦案警察中的某人或者某個單位的所有警察有仇。
前者是公,後者是私人。
許正以目前的線索分析,他覺得凶手,也就是幕後之人,應該是所有警察有敵意,故意在除夕夜這個舉國歡慶的時候作案。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凶手的敵意也可能不光是警察,也許是針對整個社會呢。
從心理學方麵來講,這個人鐵定有反人類反社會的人格,而且有心理學方麵的知識,甚至正在從事這方麵的工作。
但是長明注冊心理學的人不足八十人,偌大的城市隻有十幾家心理健康的診所。
再加上大學教授心理學的老師和教授,以及像警察這種單位的心理學者,都是本案要查的可疑嫌疑人。
除了這些,還有刑偵線上的所有刑警,甚至可以說是所有警察,也都值得懷疑,因為刑警本身也懂心理學。
“師兄,你乾嘛呢,怎麼吃著吃著不吃了?”
李彎彎最終還是決定跟著許正回去睡一覺,她要是留在辦公室,一是睡不好,二是睡不著。
許正拍了拍額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吃完咱們就走,等一會。”
深夜,淩晨兩點半,許正帶著李彎彎回到家裡,先讓李彎彎去任明明房間睡覺,他才回到韓蕊房間。
“這麼晚回來了,要不要給你準備一些吃的?”韓蕊聽到敲門聲,便知道是許正回來,打開門,感覺一股冷氣衝來,又拖著身子慢慢轉身鑽進了被窩。
許正換了身睡衣,也鑽進了被窩,隻覺得暖和,鼻翼間充斥的都是小蕊姐身上的香氣,他從後麵抱住韓蕊的腰,手放在她肚子上,“不說話了,睡吧,還是家裡舒服...”
還沒說完,人卻已經睡著了。
韓蕊哭笑不得,又十分心疼,她現在到了孕晚期,睡眠本身就不好,還想和許正說說話呢,沒想到,自家這經常不回家的老公,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而且,神奇的是,他這次睡覺竟然沒打呼嚕。
韓蕊摸著自己老公的雙手,覺得比以前粗糙了許多,心裡更是心疼,“看來不能讓孩子以後再乾警察這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