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中隊一臉發愁,“許主任,嫌疑人趁我和你通話放鬆的時候,突然一咬牙,緊接著不到一分鐘,竟然口吐白沫…”
許正沒等他說完,立即安排,“快,你們乘坐電梯,立即把人送到地下車庫,你再派倆人繼續黑進12東戶手機。”
說完他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小區門口他那輛Q5麵前,打開主駕駛車門,在扶手箱裡掏出三個小鐵盒,又拿了瓶自己放在車裡的礦泉水。
然後加速跑到地下停車場。
一直跑到許棟華樓下,老遠便看見閆中隊和宋向成親自抬著一個男人出來。
跑到跟前,聞到麥景偉嘴裡的白沫發出一股股刺鼻的味道,而人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許正氣喘籲籲,“快快快,先把紅盒子的藥捏碎給他灌下去。”
閆中隊沒問許正給的是什麼藥,接過藥撕開金箔直接捏碎,用水給麥景偉灌了進去。
直到藥灌了進去,許正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車裡存的這三顆藥是奶奶買的,從他上班第一天,奶奶就讓他隨身攜帶。
是同仁堂的安宮牛黃丸、紫雪丹、至寶丹三大救命藥,其中紫雪丹有解毒的功效。
許正記得奶奶說過,紫雪丹可以解農藥之毒,這次麥景偉看著就像中毒,他眼神渙散,臉上卻帶著解脫般的微笑。
這肯定是喝了毒藥求自殺的行為。
“許主任,都怪我,沒有細細檢查。”閆中隊一臉自責,“這小子用蜜蠟封住毒藥,藏在了嘴裡,可能熬不過我們審訊,才…
我們剛才在電梯給嫌疑人灌了一點肥皂水,催吐了幾回,你看要不要繼續?”
許正用手按了按麥景偉心口,見到還有心跳,“算了,咱們該做的都做了。
你們把他抬到出口,眼下救護車應該到了。”
110指揮中心聯係救護車,是和警隊出警一個要求,必須五分鐘趕到,沒等閆中隊把人搬到門口,救護車醫生便已經挎著藥箱跑了過來。
到了麥景偉跟前,略一檢查,便是一劑腎上腺素打了進去。
閆中隊派了兩位同事跟著醫生上了車,這個時候,陸深也帶人趕過來,一看到抬上救護車的人是麥景偉,他立即感到頭大。
等到陸深急匆匆的跟著閆中隊找到許正,卻見他正和宋向成爭奪兩個鐵盒子。
看到陸深過來,許正連忙把安宮牛黃丸給搶了回來,至於至寶丹算是送給了宋向成。
誰讓他多嘴問了一句,“小許,你這安宮牛黃丸有犀牛角嗎?”
許正不知道,但他知道有犀牛角的安宮牛黃丸才是真正的救命丸,奶奶當初特意讓他保密,大概也許這裡麵含有犀牛角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倆還在這和小孩一樣搶東西?”陸深在路上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也知道許正懷疑鄭浚藏到了12樓東戶。
“小許,你看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許正一邊把盒子藏到衣服裡,一邊給宋向成使了一個眼色,彆讓他亂提犀牛角的事情。
宋向成拿人手短,拍拍了褲兜,微微點頭,向陸深建議道:“老路,剛才動靜太大,如果那個鄭浚藏到12樓,他肯定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
直接強攻吧。”
許正也點點頭,“剛才麥景偉身上除了衣服有點臟,手臉很乾淨,頭發還有洗發水的味道,顯然是藏進了某個業主家裡。
再看他是許棟華出門才潛入房間,還有12樓窗簾都是拉上的……
種種跡象表明,鄭浚和麥景偉之前有八成的可能是藏在1201。
但現在,他身上有沒有麥景偉那種毒藥,誰也不敢說。
所以,咱們想強攻,後勤得有保證,起碼腎上腺素和解毒針劑得準備好。
還是等到120救護車來了再強攻吧。”
許正剛才的多番布置,肯定會驚動鄭浚,畢竟這麼多同事走來走去,即便聲音小,他剛才肯定也會覺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候閆中隊走過來,手裡拿著執法記錄儀,“三位,我同事黑進了12樓女業主家的兩部手機,可惜,她們的手機都是平放,攝像頭看不到屋內的情況。
但是她們家七歲女孩用的平板正好扔在了沙發上,平板上麵的攝像頭可以看到大小客廳的一部分。
能看到一個男人在小客廳走來走去,穿著皮鞋,黑褲子,可惜膝蓋以上的視野沒有了。”
許正接過執法記錄儀,一眼便認定了這人就是鄭浚,“這人八成就是鄭浚,鞋子46碼,走路方式和咱們之前收集的鄭浚視頻一樣。
可惜,看不到12樓業主在哪裡。”
陸深也湊過頭來,看了一下,他向閆中隊問道:“老閆,如果讓你們從前後兩邊窗戶進去,你們有把握嗎?”
閆中隊直接擺手,“不行,我剛才看了,這個小區的窗戶都是斷橋鋁,雙層隔音玻璃,如果屋內關上了窗戶,我們在外麵很難打開。
除非用工具在玻璃上掏洞,但這樣的話,噪音非常大,會引起鄭浚的注意。
至於廚房和衛生間,更難。
還有他藏到12樓東戶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緊閉門窗。”
“能用熱成像儀器定位屋裡的人嗎?”許正本來想用從魔都帶回來的迷你仿真攝像頭,但是一聽斷橋鋁窗戶,他就絕了這個心思。
閆中隊又搖頭,“不行,還是那句話,這裡的房子,牆和門都厚,雙層玻璃再加上距離遠,沒辦法用熱成像定位。
不過,我讓人去取了無線電小雷達,這玩意可以隔牆進行定位活動的東西,包括人。”
說話間,小區停車場開進來一輛特警車,又下來一隊特警,為首人竟然是雨花台特警大隊的大隊長吉宏陽。
眾人簡單寒暄了幾句,閆中隊立即拿著無線電小雷達上去執行任務。
至於許正他們,又回到了物業辦公室,隨著120救護車趕到,正式攻堅任務便交給了閆中隊他們。
隨著1201室的電子鎖被特警打開,屋內的情況通過特警身上的執法記錄儀實時連線到物業辦公室的電腦上,隻是兩個客廳無人,廚房無人,兩個側臥無人,書房無人,衛生間一樣無人。
那麼就隻有主臥。
等到閆中隊親自打開主臥的門,便看到女業主一家三代人都被綁在地上,鄭浚滿臉胡須,凶神惡煞的蹲在一位七歲女孩身後。
最讓人奇怪的一幕,是他手裡拿著一支塑料針管,另一頭已經塞到了女孩嘴裡。
一般綁架人質,凶手不是用刀就是用槍,或者威力更強的東西,可偏偏鄭浚手裡拿著是針管,但是閆中隊剛才見過麥景偉的慘樣。
那是直接中毒昏迷吐白沫的節奏。
如果這個七歲的女孩要是中了這樣的毒,即便立即給她注射解毒劑和腎上腺素,估計對她的身體也會有很大的損傷。
所以,臥室門打開之後,閆中隊他們沒有敢采取任何行動,隻是對鄭浚喊道:“鄭浚,放下人質,你的同夥已經被擒...”
“嘿...你們不用廢話,麥景偉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意,一個窩囊廢而已。”鄭浚絲毫不介意閆中隊拿著槍指著他,“我手裡的東西,不知道麥景偉用上了沒有。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北非鼓腹噝蝰的蛇毒,一點毒液,中毒之人全身內臟腐爛,頃刻之間便會致命,還有,咱們國內可沒有血清。”
許正連忙用手機百度了一下,搜出來的結果讓他頓時有點難以接受,這種蛇毒,中毒之後還可以活五天,但是毒液流經的臟腑會加劇腐爛。
治好之後,也會有後遺症,比如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