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源大聲地說：“你不要跑進我賓館來搞事，馬上給我出去，不然我打電話叫城防隊了。”p
醉漢說：“嚇唬誰呢？你賓館經理是個外地人吧，你一個外地人來嚇唬我一個本地人，不怕我叫人來揍你一頓。再說我是她老公，我兩公婆的事，用得著你一個外地人管嗎？”p
孫慧娟說：“你走開，我要去做事了。”p
“我要二百塊錢還債，給了我就走。”p
“你做夢吧，我賺的錢用來養家湖口，沒有多餘的錢給你用來胡來。”p
“你個臭婆娘翅膀硬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頓？”p
潘大章一咕嚕站了起來。p
這種爛人就是欠揍的尿性，揍得他心服口服，他就老實了。p
許大年父子三人就是這樣，俞督城當爛仔的羅五哥也是這樣，還有在坪山礦區挖礦的黃見妹也是一樣尿性。p
你拳頭比他硬，他在你麵前就老實了。p
剛想出門，他聽得一個男孩的聲音。p
“你不要再打我媽，警告你不要再打我媽。”p
聽聲音就是孫慧娟的兒子的聲音。p
“你個臭小子說什麼？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麼打不得？”p
啪！p
傳來孫慧娟痛苦的哀嚎聲。p
“我讓你不聽話，你是我老婆，打了你又怎樣？”p
潘大章開門走了出去。p
一個跟張文東麵貌相似的中年人伸手把孫慧娟頭發抓在手裡，用力往地上揪。p
後麵她的兒子，十六歲的中學生，走進雜物房找到一根扁擔，二話不說朝張文軍腿肚子上打去。p
張文軍痛苦倒在地上，男孩一扁擔打在他肩膀上。p
張文軍驚呼道：“臭崽子，我是你爸，你也打。”p
男孩黑著臉說：“我沒有你這樣的爸，我以你為恥，從小到大你就隻會打我媽和我們三姐弟。平時間好吃懶做，我們三姐弟的學費生活費你出過一分錢沒有？都是我媽一個人賺錢養我們，你個臭不要臉的，還經常罵我媽，打我媽。今天，我一扁擔敲死你，我去承擔法律責任。”p
男孩舉起的扁擔直接朝張文軍頭上敲去，沒有一絲遲疑。p
張文軍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躲避。p
孫慧娟也慌了，連忙去抱住兒子。p
“媽，你放手，今天我把他打死去，省得他以後經常來打你。”p
張文軍一下子酒醒了，想快速逃跑，無奈腿軟腳顫。p
他臉色煞白，連連說：“勇牯，以後我再不打你媽了，你們幾個都大了，我也打不過你們了。你彆再打我了……”p
這時幾個城防隊員衝了進來，製止住了張勇的行為。p
原來是殷源打了報警電話。p
是陳副隊長帶的隊，殷源跟他們幾個說了事情的來攏去脈。p
“這個人上午來這裡鬨了一次，就要他老婆給錢，說是他欠人家賭債，不給就對他老婆拳打腳踢。剛才又來打他老婆，她兒子氣不過才持扁擔打他的。”p
陳隊長看了一眼，冷笑道：“又是你這個爛冬瓜，昨晚在小西門旅館抓到你，罰款二百塊，口袋沒有錢去借的高利貸吧？沒有錢你去pao什麼女人，自己犯的錯來找老婆給你還債？”p
張勇聽見說是這個原因，氣憤地抬腳要踢他這個老酒鬼老爸一腳。p
被陳副隊長製止住了。p
“我們在場你就不能打人了，我們不在怎麼想打，我們沒看見。我們來了就不能動手了。”p
他心想：這種爛人我們可以讓他重新做人的。p
但是像這種身無分文的爛酒鬼，他們也懶得搭理他。p
隻要不出人命，他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p
他看見潘大章，連忙跟他打招呼：“小潘總好，這家夥敢跑來你這裡鬨事，就是欠收拾了。你想怎樣處置他，給我們一個明示。”p
潘大章低聲說：“這種人還是需要拉回去教育一番才行，讓他認識到錯誤才能放出來。”p
他讓溫小芹去拿了兩瓶茅台酒和一條岡煙，塞到陳副隊長手裡，低一聲對他說：“陳哥辛苦了，請幾位兄弟喝口酒，以後我賓館這裡的治安還要倚靠幾位兄弟幫忙。”p
陳副隊長心領神會，示意手下兄弟把張文軍帶回城防隊去。p
這時潘大章看見潘修明也站在一邊看熱鬨。p
他還聽見潘修明對張勇說：“我跟你說的沒錯吧？隻有勇敢麵對，事情才能得到解決。”p
“我早就想打他了，可是一直不敢。”p
“沒什麼不敢的，他動手打你們的時候，他的眼裡就已經不把你們當親人看待了。有的時候越親近的人，對你傷害越深……”p
所到這裡，潘大章也不禁內心感慨：這張勇跟潘修明身世還是有某些相似之處的，都是對父親有怨氣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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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張文華和張文東都匆匆走了進來。p
張文華看見弟媳披頭散發，臉上一片淤青，狠聲說：“文軍這家夥，真的一點出息沒有，又pao又賭，沒錢就知道來找你要。”p
張文東看了一眼周圍，沒有見二哥，便問張勇：“勇牯，你爸呢？”p
張勇說：“他剛才又來跟我媽要錢，不給錢就揪著我媽頭發在地上拖。上次也來鬨過一次，根本不把我媽當人看……”p
“唉，你爸一直都是這樣。他，人呢？”p
張勇說：“剛才城防隊來人，把他抓去城防隊去了。”p
張文東趕緊對大哥說：“被抓去城防隊了，趕緊過去找領導求求情，看可不可以將他放出來？不然的話，二哥非要遭他們一頓打不可。”p
張文華冷笑道：“真好讓他們教育他一番，文軍就是一條泥蛇，隻敢對老婆孩子橫，在外麵一點用都沒有。”p
兩人安慰了弟媳幾句，就離開了鵬程賓館。p
來到外麵，張文東還是提議跟大哥一起去城防隊看看二哥，是到底怎樣一番情景的。p
張文華執意不去。p
“打死拉倒，我算盤廠一攤子事忙個不停，沒空去理他。”p
張文東一個人去了城防隊大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