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妧沒有隨著人群離開,她站在方才的位置同樣沉默地望著四皇子,寧婼陪著寧妧站了一會,便錯過了蕭雲淵走之前回頭朝她望來的目光。
蕭雲淵回頭了三次,寧婼都沒有抬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一眼。
三次之後,蕭雲淵的臉色也沒比四皇子好看到哪裡去。
而等人群散了些後,寧婼覺得這種時候寧妧大概有什麼話想對四皇子說,便拉著逐雀離開,走遠之後還回頭看了寧妧和四皇子一眼。
在她回頭的時候,寧婼看到四皇子終於像是回過了神一般,開始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
寧婼想:他現在這會兒應該就是在找寧妧了。
隻是過了這麼久,他才記起寧妧嗎?
拐過園門之後,她就再也看不到寧妧和四皇子的身影了,寧婼也收回目光,開始想彆的事——四皇子沒有去救寧妧,寧妧是被她救下的。
可是她除了能救一下寧妧,彆的事她也做不了了,像原著裡那樣將寧妙打暈扔到六王爺房裡讓她自食惡果這種她做不到。
那寧妙是不是就這樣逃過一劫了?
寧婼蹙著眉專心致誌地想著這件事,全然沒有發覺應該走在她身邊的逐雀沒有跟上來,她往前走了幾步,直到自己麵前出現一道身穿蒼黑衣裳的身影,她才緩緩抬眸朝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望去。
來人高眉深目,容貌俊美,此刻正微微挑著眉梢垂眸看著自己。
於是寧婼張唇,喚了一聲這人:“……太子?”
“寧姑娘。”蕭太子也喚她,隨後開口道,“孤可是尋了你好久啊,沒想到你竟是在這裡。”
蕭太子剛剛一直在說他在尋人,有些人能夠猜出他尋的人或許就是寧婼,可是蕭太子畢竟沒親口承認,萬一他就是隨口一說呢?
所以寧婼也裝傻道:“原來太子尋的人是我嗎?”
蕭雲淵嗤了一聲,卻不陪她裝傻了,直白道:“不僅方才是來尋你的,我今日來這榆香小榭,也是為了你而來的。”
蕭雲淵這樣直接,這會兒輪到寧婼不知道該怎樣接話了。
她有些不自主地低了低頭,這才發現逐雀不知道跑去哪了,連人影都不見了。
寧婼隻能與蕭雲淵道:“不知太子尋我,所為何事呢?”
蕭雲淵深深地望著寧婼,反問她道:“你說呢?宜陽表姐可沒有給我榆香小榭的請柬,我是蹭著四皇弟的請柬過來的。”
“那你還那樣……”寧婼聞言沒忍住笑了一聲,就差沒直接對蕭雲淵說:那你還那樣欺負四皇子?
蕭雲淵卻道:“我不故意和他吵起來,能拖延一些時間讓你救下寧妧嗎?”在寧婼麵前,蕭雲淵很少會自稱“孤”,不論寧婼知道他的身份與否。
而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又微微皺起眉對寧婼說:“你那叫寧妙的什麼六姐姐,平日裡小心點她。”
他這話倒是讓寧婼有些訝然了:“原來太子您知道嗎?”
蕭雲淵瞥了寧妙一眼,一語雙關道:“我一直在看著你,我能不知道嗎?”
他的確是一直看著寧婼——不管是今日在榆香小榭,還是他在東宮她在寧陽侯府裡,甚至是更早之前,在寧婼不知道的時間裡,他還是黑貓芝麻時,他就待在蘭芷院裡一直看著她,陪著她了。因此寧陽侯府裡那些事沒什麼人會比他更清楚。
蕭雲淵說的是實話,寧婼或多或少也知道蕭雲淵自從進了花廳之後就始終注視著自己,可現在聽他這樣直接地承認,寧婼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紅著,赧顏道:“……原來如此。”
這四個字明顯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敷衍之語,蕭雲淵聽得出來,他聞言低頭看了一眼寧婼,見她耳朵尖紅紅的,登時就像瞧見了什麼稀奇的景象似的,挑眉繼續道:“寧妧身上的那些酒液,是寧妙讓她的婢女故意弄的吧?不過寧姑娘你身上的……似乎就不是如此了。”
蕭雲淵不提,寧婼都差點沒想起來如果蕭雲淵一直看著自己的話,那麼她撒謊的那些小動作豈不是也被他瞧得一清二楚。
因此寧婼羞赧之餘,還多了些慌亂和緊張,說話更加磕磕絆絆了:“是、是嗎?”
她怕蕭雲淵覺得她故意說謊汙蔑寧妙,而覺得她是個品行不端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昨天的更新,今晚還有更新,在12點以前發,大家不要看漏了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