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輕卡頂部疾走兩步,落在地上,斜著往前跑。
金鋒的速度超快,連著閃身躲過了兩輛車,卻是快不過另外一輛車。
一輛警車快速過來,當頭就把金鋒撞飛了出去。
金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翻身起來,接著又跑,上了人行道。
這一幕出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在一處賓館垃圾箱下,金鋒陡然停了下來,額頭上的血狂流而下,卻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垃圾箱旁邊正蹲著一個衣著襤褸,蓬頭垢麵的人,一隻黑乎乎的手伸進垃圾箱不停的翻找。
一陣陣熏得人發暈的腐爛惡臭從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路過的所有人無不掩鼻皺眉,快速離開。
這個人腦袋緊緊的杵著小小的垃圾箱箱口,不住的往垃圾箱裡掏著東西出來。
半響,這個人掏出來一個紙碗,紙碗裡還剩下幾節腸粉。
那人一下子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激動,嘴裡嚎嚎有聲,就地坐下,一隻手抓著腸粉不住的往嘴裡塞。
金鋒緊緊的咬著牙,慢慢的走到那人的跟前,慢慢的蹲了下來。
靜靜的看著這個人,金鋒的眼中浮現出無儘的傷痛,還有無儘的憤怒。
“蘇賀。”
那人聽見蘇賀兩個字,禁不住身子一抖,慢慢抬起頭來,望向金鋒。
“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鋒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靜靜的看著這個乞丐。
眼前這個人滿是黑烏和油膩的臉,幾乎快要看不見本來的麵容。
兩個眼珠子呆滯而死板,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這個是蘇賀。
下九流,老盜門,玄影殘月的後代。
在錦城的時候,金鋒第一次遇見他。在公交車上,蘇賀偷了一個女人的貴妃手鐲被金鋒給點破。
後來這隻貴妃手鐲被金鋒賣了一百八十萬。
卻隻分給了蘇賀三百塊錢和兩包煙。
見到金鋒的瞬間,蘇賀迷惘的眼睛繼續的迷惘。
“下九流,老盜門,玄影殘月,錦城,手鐲。”
“記得不?”
金鋒的聲音很輕,輕得來就像是三月最炫暖的季風。
蘇賀呆呆的看著金鋒,嘴裡的腸粉陡然間掉落出來,雙瞳最深處閃過一抹期冀的光亮,木然的點點頭。
這一刹那間,金鋒鼻子發酸,一把握住蘇賀的右肩。
右肩之下,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蘇賀的右手,沒了!
整隻右胳膊自肩部而斷。
一個神偷的右手,沒了!!!
傷口的斷裂處,並沒有痊愈,腐爛的臭肉一坨一坨,黑的黑,紫的紫。
在傷口處,還能看見一些蛆蟲在吊著。
“誰乾的?”
“誰把你的手砍了?”
金鋒一把抓住蘇賀的衣領,顫聲叫道:“告訴我,誰砍了你的手。”
蘇賀眼淚不知不覺的淌出來,見到金鋒的意外讓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喜。
嘴唇不住的蠕動,渾身抖著,卻是一句話也說出不出來。
“說!”
“哪個狗雜種乾的?”
金鋒聲音陡然間無限拔高,用儘全力厲吼出聲。
這當口,撞了金鋒的警車下來很多人圍住了金鋒,旁邊更多的人站得遠遠的,靜靜的看著。
“說啊——”
金鋒麵容猙獰,狀若厲鬼,嘴角不住的抽搐,嘶聲狂吼。
蘇賀眼睛裡流露出來無儘的恐懼,顫聲叫道:“是個道士。”
金鋒雙瞳一緊,厲聲叫道:“哪門哪派?姓什麼?”
蘇賀渾身顫抖,牙關格咯叭叭的抖個不停:“他說他姓張。龍虎山的。”
“張坤子。”
金鋒身體一震,眼睛血絲遍布,揪著蘇賀的衣領沉聲說道:“你特麼沒事去招惹龍虎山的乾什麼。啊!!!”
“他為什麼要砍你的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