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消失這是沒法子的事。
除了這些雜牌軍之外,還有打遊擊的遊擊隊。
行裡頭是看不起這幫人的。
這些人都是些黑心爛肝的無良商人,借用琉璃廠這個金字大招牌,隨便在一個空地上擺上一個攤,專門坑人。
隻要你往人攤位上一站,那基本就被坑跑不了了。
而且這幫人攤子上的東西,賣得那是特彆的貴。
隻要脫手一件東西,那這幫子人馬上就撤,就算是買主反應及時,被抓了現行,這幫人也是毫不畏懼,一口咬定自己賣的是工藝品,你自己打眼了,跟我半毛錢都沒關係。
古玩這行水太深,真假那就是一筆糊塗賬。
警察來了也沒是沒轍,買主也隻好自認倒黴。
久而久之,這幫子人的名聲就臭了,來琉璃廠的遊客居多,但都事先有提醒,根本也沒人再上這些人的當。
然而,金鋒卻在這時候站在了遊擊隊的一個地攤前麵不走了。
背著包包的金鋒一幅外地遊客的打扮,在這些人眼裡,那就是赤裸裸的肥羊。
再看金鋒一臉的年輕像,攤主心裡頭已經在盤算這一筆該坑這個年輕人多少數目了。
“隨便看啊小夥子,我這兒都是好東西,全保真的呐。”
“看見沒,小夥子,致一堂,那就是咱家開的。老爺子分家不公平,我不成器被趕出家門,就分到這點玩意兒。”
三十多歲的攤主撒起謊來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老天都人的本就是油嘴滑舌,貧嘴得不行,這個攤主樂嗬嗬的著滿口白話,臉上卻是一本正經。
金鋒嗯了一聲,戴著墨鏡在這個攤位上瞄了一會,蹲下了身子,伸手將一個彩繪的銅扁壺拿在手裡。
第一下的時候,金鋒還沒拿起來。
握著銅扁壺的脖頸處的手明顯的一滯,金鋒眨了眨眼睛:“怎麼會這麼重?”
這個銅扁壺造型很是獨特,高不過一尺,厚度不過八厘米。
跟一般的銅扁壺一樣,壺身呈立扁圓形,正反兩麵有著彩繪的圖案,異常的古樸。
蓋子是一個異獸腦袋,腹部左右兩側各有一個異獸禽鳥的腦袋,周身上下繪著朱雀鳳鳥類的圖案,正反兩麵各有兩條。
朱雀鳳鳥是紅色的,周圍的一些個紋飾卻是黑色的,看起來異常的柔美。
在這個銅扁壺的周圍,還有不少金光閃閃的銅器。
最終,金鋒沒有上手這個銅扁壺,而是指著一堆金光閃閃的東西問道:“這個怎麼賣?”
那攤主低頭一看,隨即臉上現出一抹心痛,沉痛無比的說道:“這是咱家老爺子死之前傳給我。臨到死的那會,老爺子都攥著這些個寶貝不放手。”
“這……可是大寶貝。”
“大唐的酒具一套。”
“國寶呐!”
說完這些,那攤主隔著攤子身體探到金鋒跟前,一隻手捂著嘴,低低說道:“你想要,最少最少也得這個數。”
“三十萬!”
金鋒一聽這個價格,也不做聲,點點頭,轉身就走。
這個動作完全就讓攤主看懵逼了。
嘴裡噯噯噯的叫著,麵色一沉,冷哼一聲,一腳邁過攤位就要去追金鋒。
問了東西的價格又不還價,這是幾個意思。
想走,沒那麼容易。
“站住小子!”
叫停了金鋒,攤主冷冷說道:“我說哥們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啊。”
“看了物件兒還問了價兒,你屁都不放過一個就走人……”
“不帶這麼玩兒的。你這是消遣人還是埋汰哥哥啊。”
周圍的攤主雖然各擺各的攤,但歸根到底都是一夥的。平日裡各自為戰,一遇見大肥羊,那肯定都得互相幫忙坑人。
一幫子攤主紛紛圍上來衝著金鋒叫嚷開來,拉偏架數落起金鋒的不是來。
偶爾有路過的本街老人們,見到這幫人趕緊繞道就走。
金鋒回轉身來,淡淡說道:“看了物件問了價,難道就非得買嗎?”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那攤主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放模樣,翹起大拇指歪著腦袋鼓起金魚眼曼聲叫道:“在琉璃廠這地兒,咱擺攤的遊擊隊就是這規矩。”
“你要嘛不問不買,沒人說你。既然問了,那就得買咯。”
周圍的攤主們也是紛紛附和,叫嚷幫腔。
攤主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冷笑聲聲,吃定了金鋒。
金鋒冷笑了兩下,淡淡說道:“這是要強買強賣咯?”
“我今天還就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