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幾乎就可以肯定了。
設身處地想一想,一條不往人前湊的狗闖入家中,主人該作何反應。就算再討厭不喜歡狗,主人也應該先喝罵,然後迫不得已才想起來用東西驅趕。畢竟,東西砸壞了可都是自家的損失。
不用孟河發信號,孟河之前為以防萬一專門喊來待在附近的十幾位慶華村熱心村民就拿著鐵叉菜刀衝了過來。昨晚連夜找人,大垛鎮幾乎所有村子都知道興聖村失蹤一名兒童的事情。
“不能進,不能進!我家大丫這會在裡麵洗澡!”
狗剩的五姨連忙張開雙臂阻攔,還急中生智喊出了阻攔原因。
慶華村村民頓時就有些遲疑,狗剩五姨的確有一女兒,這萬一他們搞錯了,那他們不僅得罪人還壞了人家十八歲大姑娘的清譽。而且若搞錯,豈不是很長時間他們都要成為村中的笑話
對象了。
“汪汪汪汪…”
這時,狗剩五姨家二樓響起了老黑一連串的急迫叫聲。這是孟河與它約定的隻有出現一種情況時才會叫出的信號。
狗剩,找到了!
“所有叔伯,就在上麵,往上衝!有事我擔著!大不了,她女兒,我娶了!”孟河從身後慶華村村民手中奪過一柄鐵叉,打頭衝了進去。
當然,娶女兒這話就誇張了,二十一世紀不是以前,看一眼裸體還不至於如此。再說了,現在還有哪家建了樓房卻不建浴室的?
不過聽到孟河這話,村民頓時再無顧慮。一人將狗剩五姨押到一邊,其他人急哄哄的都衝進狗剩五姨家中。
“救狗!”
衝上二樓,與孟河一起打頭在前的慶華村村民大聲叫喊。隨即又有人一邊喊,一邊挺著鐵叉上前進入二樓客廳。
而孟河早已舞著鐵叉第一個衝了上去,二樓客廳中,有三名手持砍刀的青年男子正瘋狂的圍剿著在桌椅沙發下四處亂竄狂吠的老黑。
孟河等人從門口上到二樓,老黑已經支撐了一段不小的時間。此刻它的身上已有兩道傷痕,鮮紅的血不停從它身上灑出,流在潔白的瓷磚地麵上,分外刺眼。
雙拳難敵四手,一寸長一寸強。
七八柄鐵叉下去,三名青年男子很快就被戳拍得腦袋冒金星,渾身血點,砍刀脫手,三人都被打得倒臥在地。村民中不知誰還特地帶了麻繩,直接將三人分開捆在了地上。
儘管受傷流血,但老黑精神頭還行。追它的人被製服後,它就朝著緊鄰客廳的一間門被鎖上的臥室直吠。
孟河從三名青年的身上摸出了一大串鑰匙,結果第一把鑰匙就打開了臥室門。
“我認得,這就是胡狗剩!”
胡狗剩五姨的一位鄰居,指著臥室席夢思床上正在沉睡的,可能是被下了迷藥才未醒的一名五六歲模樣小男孩,大聲喊道。
孟河連忙上前查看,狗剩似乎就是在睡覺,其它並無大礙。
“呼!~”
孟河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連夜尋找,隻睡了三個小時醒來後他午飯都沒吃又找了整整
大半天,他太累了!
但是,他也成功了!
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喊他哥哥粘著他要舉高高的狗剩;他也總算,以自己的努力讓這世間真切的少了一份骨肉生離的悲痛慘劇!
給胡叔和警察分彆打了一個電話後,接下來的事情,孟河就再也沒管。
他得趕快去給這場事件中的最大功臣,老黑,進行治傷。
在抱著老黑離開狗剩五姨家前,孟河隱約聽到了慶華村村民對狗剩五姨的拷問。
似乎是狗剩五姨夫在外賭博輸光了錢,欠了三百多萬人民幣。然後不知怎的就被人販子知道,從而被攛掇得喪心病狂的要拐自己親侄子賣錢抵債。
而狗剩五姨,是因為她掩護,狗剩才被順利從胡家門口帶走不被人發覺。可又也正因為她拐到手後反複猶豫,反複帶狗剩出村又中途折回,才錯失了晚上將狗剩送離大垛鎮的最佳時間。
孟河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狗剩五姨這良心反複丟棄撿起的行事,但至少,胡國慶對她肯定隻有痛恨。
不過這些就與孟河無關了。村民還在繼續拷問拐人的詳細過程,孟河將已經簡單包紮了傷口的老黑,放在用衣服做成的吊袋裡,掛在脖子上固定好。一踩油門,往大垛鎮的一家寵物店急速駛去。
而接到電話的胡國慶當場就赤紅了眼,咧嘴大笑的同時,又有大滴的血色淚水從眼角滾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胡國慶此刻的淚是喜極而泣,更是對狗剩五姨一家的滔天憤恨。
胡國慶自然有買汽車,公安局接到電話後也是即刻出警。四五輛汽車以道路允許的最大時速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就往慶華村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