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姐又確認了次,然後才拿著報紙回了二房,應該是妥帖的收藏起來了。
倆姐得了報紙都很高興,非要白淑華一邊待著或者回屋躺著,不用她乾活。
還有這好事!
白淑華假模假式的推辭一下就應下了。
不過她也是有一點良心的,承諾她買的舊報紙倆姐可以隨意看。
回了三房小屋就看到白爹已經醒了,正在噸噸噸的喝水呢。
“爹你醒了!這幾天是不是累著了。”
白爹回頭笑笑,“哪有乾活累,就是沒坐過火車,下了車還覺得晃悠呢,睡一覺舒服多了。”
說著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晚飯做好了麼?”
白淑華搖頭,“沒呢,也快了,大姐她們不用我,我就回來了。”
白爹和彆人家爹不一樣,遇到這種情況不會說“那你咋不和姐姐一起做飯呢?”。
“爹,種子買到了麼?”白淑華好奇啊。
白爹搖頭,“沒有。”
“啊,是沒有種子商店麼?”白淑華皺起小眉頭。
“有啊,可大了,裡頭啥種子都有,真好啊!”白爹很是興奮,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那麼多種子。
“那就是甜菜種子太貴了?”買不起,所以沒買,不應該啊。
白爹仍然搖頭,“不貴,兩毛一大包。”
之後白爹就說是了他到哈市的經曆,“我下了火車就四處找人打聽,先去了黑省農業大學,也找到了會種甜菜的老師,那位老師告訴我,咱們這兒種甜菜最晚是在四月份,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還告訴我,甜菜含糖量很高,糖廠可願意收了。我聽了之後就想到一個問題,咱們縣裡好像沒有糖廠,那咱們真種了幾百畝地的甜菜送去哪?糧站也不會收吧。”
白淑華也是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把銷售這事給忘了,果然做事還不夠周全。
“我之後去了市裡的糖廠,問了一個小領導,人家倒是要甜菜,可咱們離市裡太遠了,根本沒法運過去,叫啥增加啥成本來著。”白爹使勁想,就在嘴邊說不出來。
白淑華不確定的補充,“運輸成本?”
“對對對,就是增加了運輸成本,除非咱們可以找車送過去。哎,我這一想就知道不成了。”白爹又長長的歎口氣,“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去了趟市裡,啥也沒乾成,我又回農業大學了,我挨個找老師嘮嗑,那些人懂的真多,原來木耳也是可以養的,養豬也有不少門道,還有草藥也能養。我就尋思了,咱們這裡不能養甜菜,能不能換個能養的,比如木耳和草藥,這兩樣要是養好了肯定掙錢。”
白淑華自然也知道好處,可是,“這兩樣應該不好養吧。”
白爹又歎氣了,“是啊,要是農業大學的老師能來咱們這就好了。不過我和好幾位老師都留了咱們生產隊的地址,以後也能通信。”
白淑華也想歎氣了,想掙錢真的是太難了,“大隊長沒說你啊。”
畢竟這次也算沒辦成事兒。
白爹一副“他為啥說我”的表情,“說我乾啥,我可是為隊裡立功了,要是傻乎乎買了甜菜種才慘呢。而且錢除了來回火車票,我也沒花多少,我在學校吃住,住的是八人的宿舍,沒要錢,吃的是用帶的玉米麵換的飯票。”
還有些事他不好和閨女說,帶去的糧食讓他高價賣了,這趟出去真沒咋花錢。
不過城裡有點亂,包括那個農業大學,老師居然怕學生。
白淑華豎起大拇指,還是得爹您啊。
真會辦事兒。
絕對是時代限製了白爹的發展。
再過十來年,興許白爹就能起飛了,她富二代的夢有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