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在娛樂圈變強(二十三)(1 / 2)

變強[快穿] 逍夜 11082 字 2024-03-27

顧德佑雖然是一個影帝, 但是他絲毫沒有端架子, 開機之前的飯局第一個到場不說,就連見到沈默言之後他也客氣的站起了身來打招呼。

“我們還是頭一次見?”他態度親切的笑著說道,“你的那部戲我也看了,真的就像是網上說的那樣, 看的我也有點想要被你綁架看看, 有點後悔之前沒有去試鏡受害者了,錯過和你搭戲的機會太可惜了。”

他笑起來也不是那種刻意的親切,就像是經過千錘百煉之後早就知道了什麼樣的笑容才更能讓人升起好感一般,每一個幅度都是恰到好處。

這個人和陳鴻明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如果陳鴻明在這裡肯定會在心裡偷偷槽上一句裝逼, 可是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是沈默言,比起接觸演戲這段時間他接觸那些娛樂圈裡的生意人更多, 這種假笑他看的多了,隻不過沒有一個人笑的像顧德佑這麼真。

為了能更好的和這樣的人相處,沈默言早就把自己身上那些會被認為過於冷漠的特質給深深的藏了起來, 現在的他哪怕同樣少言寡語, 卻隻會讓人覺得溫文爾雅秉節持重, 這比起說是他的改變, 不如說是他在權衡之下認為最適合的對外模式。

“要可惜的人應該是我才對,錯過了和影帝討教的機會。”如果說顧德佑表現出來的是親切,那沈默言則是秉持著虛心求教的態度, “這次還希望顧影帝多多指點。”

無論是尹安還是顧德佑都覺得這話不過是客套話, 每天遇到他說出這種話的人不在少數, 顧德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客氣的道:“哪裡稱得上指點,隻能算是互相討教,來坐下,一會其他人應該也差不多來了。”

在其他演員來了之後,這種客套的戲碼並不少見,越是有點名氣的演員就越是客氣,除了個彆性格特立獨行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會讓自己表現的很難相處。

一頓飯吃完之後他們各自被自家的助理或者經紀人帶回了酒店的房間,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做好第二天開機的準備。

沈默言剛關上房門,就收到了一條來自陳鴻明的短信。

[明天開機,早點睡!]

過了一會他似乎覺得這話有點不妥,就又補了一條過來。

[你現在可是天鴻娛樂的門麵,所以今天一定要養精蓄銳為明天的拍攝做好充分準備!]

除了陳鴻明的短信之外他還收到了不少其他公司部門人員的消息,大致的內容就是向他彙報節目製作的進度,目前還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所以他在簡單的回複了陳鴻明之後就把手機關上拿起了劇本。

劇本對演員來說是無論看多少遍都不算多的,光是台詞背下來不夠,更多的是需要理解裡麵的人物,通過不斷的模仿揣測以達到慢慢更靠近人物該有的形象。

他得到的這個角色雖然從明麵上來看是個朝廷大臣風光無限,但他的出身卻並不如其他人那樣,與鄰國的戰亂讓他從小失去了家人,小時候孤苦無依活的像個乞丐,長大了他儘管不如其他書生那樣滿腹經綸,卻有著非比尋常的大局觀,可惜多年懷才不遇,原本以為就會這麼潦倒的度過一生,沒想到卻得到了先帝的賞識,這才最終擺脫了原本的窘境。

或許是他這一生遭遇的磨難過多,又或許是先帝在他獨自陷入絕境對現實認命的時候給了他希望,所以他就想要用餘下時間的忠臣來回報先帝,可惜先帝走的早,他還沒來得及報恩,這龍椅上坐著的就已經是那尚且年幼的太子了。

幼帝登基讓朝中暗潮洶湧,還有什麼是比不諧世事的孩子更容易被掌控的?一時間不少人各懷鬼胎,在看清了這一切之後,他無法回報給先帝的恩情便都放在了先帝定下的太子身上。

他為年幼的皇帝鏟除了一切阻礙,甚至不惜站在整個朝廷乃至皇帝本人的對立麵,他也要讓年幼的皇帝哪怕是被迫的也得迅速成長起來,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奸臣,就連皇帝在最開始都認為他企圖謀反,直到皇帝真正如他所願的成長到羽翼豐滿,皇帝才意識到這位‘奸臣’做的這一切代表著什麼。

這假如是個電視劇的話,那麼就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慢慢來刻畫這個人物的內心轉變,讓讀者充分的了解這個角色,可是現在這是個電影劇本,電影的時長一共就那麼些,這意味著他得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留給觀眾一個最直接的印象。

係統的圖書館裡有著不同朝代的詳細描述,裡麵不光是記載著過去的曆史,更是有著不同朝代人的行事方式禮節規矩,結合著看的話,劇本裡那忠臣的形象似乎就更加具體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開機正式進行拍攝了。

大清早的空氣中似乎還帶著點霧氣,並不算很冷的季節偏偏讓人覺得有些涼颼颼的,他們拍攝的地點是在影視城,一踏入這裡就像是穿越了一個朝代一般,周圍所有的建築都古色古香的,再也沒了一點現代的氣息。

沈默言換上了古代朝臣的官服,樣式看著繁瑣厚重可又時刻透露著莊嚴,原本的短發也變成了長發,幾簇黑發披散在肩頭被劇組的化妝師給攏了起來,然後束起。

在場沒有一個人看過沈默言穿古裝的樣子,在他們的印象中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應該就是在那部電視劇裡,他穿著寬鬆的白襯衫手裡卻沾著受害者的血的模樣。

演員第一部成名的戲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固有印象,這種固有印象很容易打破也很不容易打破,要麼能完美飾演好每一個角色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不會再聯想起之前的形象,要麼演員本身就適合每一個角色。

沈默言兩者皆有,臉長得好看就能駕馭任何一種發型著裝,而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訓練,他早就能輕易的管理自己的表情動作,等他換完衣服走出來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拿鏡頭對著他都顯得突兀。

他就真的像是那個朝代的人,行為之舉間都帶著那個時代獨有的味道,旁人看了隻覺得這身真適合他,可導演看的角度就不一樣了。

這部電影的導演名叫劉文濤,業界都知道他脾氣古怪,對拍片的要求極為高的同時,他還偏偏特彆喜歡用新人,雖然大部分新人的水平達不到他的預期效果,但是在他手裡出了頭平步青雲的新人卻也不少。

沒人知道劉導是怎麼看人的,那是因為他們看演員的角度不一樣,大部分導演選演員不是看名氣就是看演技,但是劉導不太一樣,他喜歡看細節。

人們常說細節決定成敗,他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非常注重演員在演戲中表現的細節,他之所以這一部片子會想到邀請沈默言,也是因為他注意到了沈默言在那部連續劇中所表現出來的對細節的重視。

現在他的表現就已經證明他沒有看錯人,哪怕沈默言不過是換好了衣服出來走了幾步,可就那幾步中的細節就足以讓他直到這個演員是下了功夫的。

古人遠遠要比現代人注重自己儀態,更是講究一個行步端正,劇本中的這個角色前半生過的淒慘,後半生坐到如今的高度更是遠遠要比其他人更注重自己的形象,他甚至不容易自己邁錯任何一步,無論是腳下的還是生命中的。

第一幕要拍的是先帝駕崩之後,忠臣和幼帝之間的一場戲,這是一場雨戲,飾演幼帝的是一個童星,小男孩早就被換上了太子的服飾,和換了龍袍坐在一邊喝著礦泉水圍觀看戲的顧德佑長得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天還沒亮空氣中又霧茫茫的,整個天空都看起來都像是為了配合拍攝一樣散發著壓抑般的陰沉,劇組的人工降雨又讓整個畫麵平添了一份陰鬱感。

年幼的幼帝站在雨幕之中,他站在朝殿之外,茫然失措的就像一個普普通通因為失去父親而感到難過的孩子。

直到在這大雨之中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才回過了頭。

來人甚至沒有從轎中下來,可見並沒有把一個太子給放在眼裡,就這麼隔著一層簾子詢問道:“太子在這作甚?”

那人的聲音就像是雨中落在水塘中的水滴一般,清朗溫潤卻又在人的心底激起波瀾,他狀似隨口的一句話就讓人覺得光是聽著就通體舒暢,隻想要聽他說更多的話。

幼帝甚至那一瞬間就想要回答他了,可在他準備張口的瞬間他才意識到這裡沒有他應該有的台詞。

鏡頭誠實的拍下了男孩張了張嘴隨後露出的懊惱神情,像這樣和劇本完全不同的表現原本是要被百分百喊卡的,可是劉導並沒有給出命令,所以拍攝依舊繼續。

到底是不忍心先帝的血脈就這麼在大雨中自暴自棄,轎子中的人伸出手掀開了簾子,那是一張讓見過的人都不由發自內心讚歎的臉,隻傾身的功夫,就有雨水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微微垂眸落在睫毛上的水珠便落了下來。

他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算好了在鏡頭前的角度一般,攝像師發現他們甚至不需要費力的去找最好的角度,就能拍出最好看的效果。

他剛踏下轎子就馬上有人遞上了傘,他親自持傘走到幼帝的身邊,每走一步幼帝的身子就越僵硬上一份,這孩子顯然是怕極了他。

不算大的傘輕而易舉的替幼帝遮擋住了全部的雨水,而持傘的人卻大半邊的身子都被雨淋濕了。

沉溺於悲傷的幼帝不會發現,並不期望回報的忠臣也不會特地去說,他站了一會才道:“太子的傷痛微臣可以理解,可先帝要是見著太子隻會站在朝殿之前借著雨水痛哭,那怕是會失望的。”

“誰哭了?你懂什麼!”被戳中痛處的幼帝終於氣憤的仰頭怒視站在他身側的男人,“我才不會讓父皇失望!”

“是嗎?”他淡淡的道,“那便好。”

年幼的幼帝沒有注意到,一直都表現的無動於衷的男人在這時才終於帶了點欣慰的笑意。

這一條拍下來簡直是暢通無比,誰都沒想到這個在電影方麵還算是個完完全全的新人的沈默言竟然在劉導手下一條就過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吹上一兩句,就聽到劉導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個點,一會這一幕再拍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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