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莎深吸了一口氣。
提醒自己不要因為這恐怖片常見的橋段害怕。
她輕鬆道:“塞西爾先生,您知道嗎?在我自己看來,我正在下山的路上。”
赫伯特:“認知乾涉?”
“不,那樣遠的距離……”
穆莎也覺得,自己離那倒黴的公爵堡夠遠了。
看起來,她不打算主動招惹喬伊斯公爵堡,公爵堡卻不打算放過她。
認知乾涉。
扭曲人的感官的術法。
人會因此出現幻覺,失去方向感,更甚至,連記憶都被更改。
穆莎忽然有了個不太妙的想法。
她拉開背囊,仔細檢查了一番。
穆莎冷汗都落了下來。
她強裝鎮定道:“塞西爾先生,我想,有件事我必須告知您。”
“我剛剛發現,紅晶石還在我的背囊裡。”
赫伯特沒說話。
穆莎完全能理解他此時絕望到窒息的心情。
穆莎說:“這應該,也是認知乾涉?”
她所做的事情,所走的路,雙眼看到的一切,以及大腦的部分記憶……
這些,都被喬伊斯公爵堡乾涉了。
穆莎停住了腳步。
她問道:“塞西爾先生,我的位置還在接近喬伊斯公爵堡嗎?”
赫伯特回答道:“是的,您還在接近。”
穆莎非常嚴謹。
“您怎麼能確認,您對我的位置的認知,不是被.乾涉了呢?”
赫伯特說:“我也不確定這件事,穆莎小姐。”
“畢竟,我們兩個現在都在喬伊斯公爵堡所在的山裡。”
“甚至就連我們兩人的對話,都可能是認知乾涉時產生的幻覺。”
穆莎有些崩潰。
她知道認知乾涉有多可怕。
這就好像,她明明是個人,可卻有人給她洗了腦,讓她認為自己是一塊石頭。
穆莎非常確定,如果不解決掉這個認知乾涉的問題,她一定會成為喬伊斯公爵堡的犧牲者。
說不定她死掉的時候,還因為該死的認知乾涉,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穆莎問:“塞西爾先生,認知乾涉有辦法解除嗎?”
赫伯特說:“用更強大的力量把它碾成渣。”
“或者,找出認知乾涉的生效介質,把它拆了。”
穆莎:“……”
她定了定神,說:“看來,我得進公爵堡了。”
身處危險中,還不能向外界求救,那就隻能去麵對了。
她雖然是一條鹹魚,但誰要是威脅到她活命了,她就會從水裡跳出來了。
赫伯特適時地潑了她一盆涼水:
“可是,穆莎小姐,您能夠確定您什麼時候進了公爵堡嗎?”
穆莎:“……”
見鬼了,神宮真的確定這是她憑實力抽出的課題嗎?
所謂的適合她水平的課題,就是這種無法解決的送命題嗎?
穆莎深吸一口氣,問道:“先生,您知道有什麼事情不會被.乾涉嗎?”
赫伯特回答道:“當然,向光明神祈禱,這絕不會被.乾涉。”
“或者說,無論如何是何種力量在乾涉,神都能聽見我們的祈禱。”
“光明神是世界的至高神,是不可乾涉,不可違抗的至高規則。”
如果是在以前,穆莎絕對不會在信徒麵前,說對他們的信仰不敬的話語。
對光明神的信仰就是他們的命,是不可觸碰的原則。
但現在,她覺得在真正的性命麵前,一切信仰皆是空談。
活下去,這才該是唯一的信仰。
穆莎無情的戳破信徒的幻想。
“光明神冕下如果願意聆聽祈禱,並且做出回應。”
“那喬伊斯公爵堡的事情早就解決了,怎麼會死那麼多神術師在裡麵。”
她儘量維持著語氣的平靜,不讓和她對話的信徒聽出濃濃的嘲諷味來。
“畢竟,以我們神術師對神的信仰,遇到危險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向神祈禱。”
赫伯特說:“有那麼多人向神祈禱,神怎麼能管過來?”
穆莎:“……”
你們信徒還挺會為神找理由?
她艱難的問道:“還有彆的什麼,是不會被.乾涉的嗎?”
赫伯特:“有的,睡覺。”
穆莎:“睡覺?”
赫伯特解釋道:“認知乾涉,作用於人的意識。如果人睡覺,意識會斷開或者封閉,不再像醒著時那樣容易被.乾涉。”
“不過,恕我直言,穆莎小姐。”
“在危險中睡覺不是個好辦法,畢竟睡覺無法解決問題。”
“而且,這裡的危險不隻有針對意識的精神傷害,也有針對身體和生命的實質性傷害。”
是的,這片山裡有很多亡靈。
她如果睡了,認知乾涉是不會影響她了,但亡靈可不會放過她。
但穆莎權衡過之後,還是原地躺下了。
她說:“謝謝您的提醒,我打算睡覺,塞西爾先生。”
赫伯特:“……”
畢竟她睡覺不是普通的睡覺。
她睡覺的話,說不定能找到解決問題的契機。
雖然打擾彆人很不道德,但這要命的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了。
穆莎充分發揮了社畜的本領,一秒入睡。
她潛進了那片柔和的白色光芒中。
穆莎進入夢境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個破解迷障的神術砸在了自己身上。
既然睡覺時不會被.乾涉認知。
那麼,就在睡夢裡使用神術,使自己擺脫掉認知乾涉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睡夢中的神術,是否能成功發揮作用。
但總要試一試才行。
完成了神術之後,穆莎抬起頭,準備和大佬打聲招呼。
她想,她得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頻繁的進出夢境。
萬一大佬以為她是在故意騷擾,事情就不太妙了。
但是,話還未說出口,穆莎就被一陣風吹了出去。
穆莎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