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華麵露愧色:“當時我覺得以烈兒的修為和心性,怎會甘心困在後宮之中,他是自由的鳥兒,朝堂才是他的戰場,與其當魔後,他應該更喜歡做個魁首。”
顏如玉:“你完全跑偏了,這根本不是當不當魔後的事,是你居然想坐享齊人之美,如果是大哥,他就絕對不會這麼做,他才不會讓組長和彆人分享愛人呢,他全身心都是大嫂……呃組長的。”
陸行舟:“嘖……”這傻妞好像有點叛變了,你到底是誰的手下啊?
石飲羽也跟著嘖了一聲,從沒想過自己在顏如玉心裡的形象竟然這麼高大,儼然一個愛情典範嘛。
太華聽了這一通指責,倒也沒有生氣,轉臉看向石飲羽:“魔物天性自私、欲/望強於常人,有多個伴侶是常事,你是如何做到隻愛陸組長一個的?”
石飲羽笑了笑:“我也自私,也想多吃多占,偏偏天底下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和行舟比肩,我也很無奈啊,但世界上最美的風景已經在你懷裡了,還有什麼能入得了眼?”
太華怔了片刻,點頭笑起來:“你說得沒錯,可惜我懂得太晚。”
“不晚,”石飲羽道,“寒氏兄妹已死,你和雲魁首還有那麼漫長的一生,多久都不晚。”
……
雲烈醒來時,幾個人正在一個山洞裡避雪,他無聲地睜開眼睛,感覺到身下一震,下一秒,太華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山洞裡生著火堆,火光照映下,太華眼眸中暗含擔憂,輕聲問:“醒了?感覺怎麼樣?”
“沒事。”雲烈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溫熱的嘴唇在自己臉上逡巡。
雲烈啞聲:“彆碰我。”
太華的動作僵了僵:“你尋回了記憶……怨恨我?”
“不,”雲烈喃喃地說,“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化解。”
“當年修改你的記憶,我很抱歉,但是……”太華頓了頓,鎮定地說,“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雲烈閉著眼睛冷笑了一聲:“我知道。”
太華:“但我會先宰了寒凜。”
“他不過是執行了你的決定。”雲烈平靜地說,“最多是額外杜撰了點假的記憶給我。”
太華:“可那點記憶讓你吃儘了苦頭。”
雲烈咬了咬下唇,沒有出聲。
陸行舟突然站起來,手裡拎著骨鞭,對另外兩人道:“肉乾難吃死了,我們去打點新鮮魔獸來吃吃。”
顏如玉咬著肉乾:“啊?”
“啊什麼啊?走。”
“不是,”顏如玉茫然,“魔獸好吃嗎?我聽說他們肉質粗糙,口感很不好啊,連最擅長烹飪的妖界都做不出好的魔獸美食……”
“你大爺的!”陸行舟罵了一句,抬腿走出山洞。
石飲羽憋著笑,伸手拎起顏如玉的衣領,拖著她追了上去。
擁擠的山洞驟然寬敞起來。
太華從火堆上端起一碗滾燙的酒,喝了一口,低頭渡給雲烈。
雲烈喝了一口,冷不丁被嗆到,從他懷裡掙出去,狼狽地咳嗽起來。
太華:“這是蚩妄山裡魔物自釀的酒,烈得很,跟你一樣。”
“我算什麼。”雲烈低著頭,眼角因咳嗽而帶上嫣紅,聲音嘶啞地說,“我不過是個優柔寡斷的叛徒,為了個男人親手弑母,還殺死忠心耿耿的下屬……”
“彆胡說。”太華打斷他。
雲烈:“你不該抹去我的記憶,應該留著,時時鞭撻我,讓我看明白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做下這樣的罪孽,活該被看低,居然還爭寵……”
“烈兒!”
“在你眼中,我究竟算什麼?”雲烈猛轉頭看向他,“明明是她先的,你喜歡她,想封她為後,你喚她馥兒……”
“這記憶是假的!”太華提高聲音。
雲烈怔了怔:“什麼?”
太華:“寒馥恨你入骨,怎麼會歸還你真正的記憶?”
雲烈眼眸迸發出期翼:“那麼說,我母親……”
太華頓了頓,唇齒苦澀地說:“這部分是真的。”
雲烈的眸光驟然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