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大臣:“三個人都抓?”
“有什麼問題?”
“上次抓任不仁,我們把他媽的墳都刨了,這回還能用他媽的骨灰來脅迫他?腦子沒坑的都不會上二次當吧,並且,”降魔大臣嘟囔,“陸行舟和石飲羽的實力有多恐怖,你現在也感受到了,哪兒那麼容易抓。”
攝政王沉思半晌,有些焦躁地說:“多派些人,消耗他們的精力,他們畢竟隻有三個人,耗不起,我們卻可以源源不斷地支援。”
“嗯。”降魔大臣嘴上答應,心頭隱隱感覺不太樂觀,雖然他們隻有三個人,但哪一個都不是善茬。
攝政王:“任不仁身上有我施加的罪咒,暫時不能變回人形,但那兩人的力量詭譎難測,難保會不會給他強行解開,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到他們。”
“怎麼找?”
攝政王皺眉瞥他一眼:“連找人都要我手把手教你?”
降魔大臣扁了扁嘴:“你也說他們的力量很強,肯定會隱藏蹤跡的呀。”
攝政王無奈地歎出一口氣,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弟弟,放柔了聲音:“你不能在還沒開始做事時,就已經畏懼了困難,後麵的困難隻會越來越多,你要足夠硬氣才行。”
“好吧,”降魔大臣歎氣,“我去想辦法。”
攝政王:“下月二十三是我的壽辰,下麵那幫馬屁精提議舉辦明光未央宴,我本來駁回去了,現在看來,倒是可以辦一下。”
“明光未央宴?”降魔大臣吃了一驚——那是妖界每一百年舉辦一次的盛宴,自從當初雲烈在明光未央宴上當眾入魔,這個宴會已經停辦七百年了。
攝政王:“我準備在宴會開場時,以獒特蠻和阿鹿祭天。”
“不行!”降魔大臣驚叫。
攝政王:“你跟他們關係不錯?”
“不不不,”降魔大臣連聲否認,解釋道,“他們兩個都出身世家,獒特蠻更是獒氏唯一的嫡子,你殺他們,那兩家萬一要反……”
攝政王:“他們應當不會死。”
“為什麼?”
“任不仁一定會來救他們。”
任不仁手腳並用,馱著那兩個貨,飛快地在屋頂上狂奔,一口氣跑出三十多裡,估摸著應該到了安全地帶,立刻罷工不乾了。
“從老子背上滾下去!”
陸行舟愛不釋手地摸著他光滑的後腦勺:“再摸會兒。”
任不仁:“你摸個錘子!老子摸你行不行?”
“不行。”石飲羽說。
任不仁沒好氣:“沒問你。”
陸行舟抬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好好說話。”
“……操!”任不仁十分憋屈,怒罵,“你們這對狗男男!”他不禁越想越氣:嗎的,你們還以CP為單位騎在老子背上!!!
“給老子滾下去啊!!!”
陸行舟揉揉他毛茸茸的耳朵,笑著說:“老任,你好像經期綜合征,阿羽有個小弟是妖醫,回頭讓他開點益母草你喝。”
“去你嗎的!!!”任不仁憤怒地就地一滾,龐大的身軀鑽進雪堆裡。
陸行舟和石飲羽隻得跳下來。
任不仁爬起來,抖掉毛皮上的雪粒,翻起眼皮問他:“這一鬨,肯定全城戒嚴了,我們去哪兒?”
陸行舟:“先去旅館接唐二藏和黃太吉,然後去……你既是世家出身,在妖界應該有幾十套洞府吧。”
“……”任不仁瞪他。
陸行舟困惑:“沒有?”
任不仁跟看傻逼一樣看他:“有幾十套彆院我特麼還跟你個沙雕做朋友?”
“!!!”陸行舟覺得這熊素質極差。
然而內心還是想摸他的耳朵。
陸行舟盯著任不仁腦袋頂上兩團黑色毛球,毛球尖端還積了點雪,在路燈下晶瑩剔透,他控製不住地抬起手,向前摸去。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他的手指。
石飲羽勾唇一笑,攥緊手掌,眼神意味很明顯:要摸也隻能摸我。
你沒有毛茸茸啊……陸行舟心底哀嚎。
任不仁問:“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陸行舟三言兩語講了一下來龍去脈,想到被抓走的獒特蠻和阿鹿,心情不由得低落下來:“抱歉,沒保護好你朋友。”
“這鍋不用你背。”任不仁擺擺手,“那種情形誰都救不了,他們既然走上這條路,早已經有玉碎的覺悟了。你說獒特蠻告訴那個冒牌貨,我們準備在攝政王壽宴上下毒?”
陸行舟:“那個冒牌貨裝得很像,獒特蠻也是被騙過了。”
“騙個屁!”任不仁突然拍著熊掌大笑起來,“那個死胖子太他媽雞賊了,什麼壽宴,什麼下毒,全他媽是胡扯!”
陸行舟一愣。
“我們根本沒有在壽宴上下毒的想法。”
陸行舟反應過來:“你說獒特蠻早已經猜到那個‘你’是冒牌貨?”
任不仁往嘴裡塞了一口雪,一邊大嚼一邊笑著說:“我們幾十年沒見了,但現在看來,這點默契還是在的。奇了怪了,他整天混吃等死還保持著幾十年前的單純也就罷了,我整天坑蒙拐騙,怎麼心性跟幾十年前,也沒什麼區彆呢?”
陸行舟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心想你他媽也知道自己整天坑蒙拐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