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吻(2 / 2)

親吻睡美人 慕吱 12216 字 2024-03-27

話音剛落,一件衣服就兜頭而下,蓋住了她的臉。

岑歲埋在衣服裡的聲音很悶:“你乾嘛?”

“一起。”他懶洋洋地說。

岑歲愣了下,繼而把衣服扯了下來,抬眸看著他,眼裡帶著不解,“怎麼一起?”

陸宴遲穿著衣服,漫不經心地睨了一眼過來,眼梢稍彎,“還能怎麼一起?”聲音一頓,他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來,湊近她。

說話時的氣息呼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我背你,小瘸子。”

聽到後麵的那個稱呼,岑歲不太痛快:“我不是瘸子。”

陸宴遲上下掃著她,視線定在她打了石膏的腿上,眼裡帶著若有似無的笑,“那你能自己走,也行。”

“那我是瘸子。”岑歲很沒骨氣地改口,她直勾勾地盯著他,“小瘸子要彆人背著。”

陸宴遲挑了挑眉:“彆人是誰?”

她溫吞道:“彆人是你,你就叫彆人。”

“……”

“快點,彆人快背小瘸子出門。”

“……”

-

期末結束。

學校裡空蕩蕩的,就連平時熱鬨至極的墮落街也沒多少人,不少商鋪都已經關門了。

好在岑歲想吃的東西都還有。

買完回去,岑歲左手拿著裝烤冷麵的盒子,右手拿著竹簽,她趴在陸宴遲的肩上吃著烤冷麵。其他的東西都被陸宴遲放在一隻袋子裡拎著。

岑歲咬下竹簽上的烤冷麵後,又拿叉子叉了一大塊準備待會吃:“這家烤冷麵特彆好吃,是我吃過最正宗的。”

餘光注意到岑歲手上的竹簽上有烤冷麵,在岑歲說話的時候,陸宴遲倏地側頭過去,咬住竹簽裡的烤冷麵。

他的舉動來的異常突然,岑歲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懵了:“你乾什麼?”

陸宴遲咬著它,含糊不清道:“幫我把竹簽抽出來。”

岑歲十分憋屈地把竹簽抽了出來,窩著火說:“你怎麼搶我東西吃啊?”

陸宴遲舔了舔嘴角的醬料,嗓音裡帶著愉悅的笑:“怎麼就是你的東西?我付的錢,不應該是我的東西嗎?”

“……”岑歲低聲說了句,“老禽獸。”

陸宴遲沒聽清:“嗯?”

岑歲板著臉,“有人真不要臉。”

陸宴遲:“是嗎?”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生硬,“這個‘有人’,不是說你的意思,真的不是說你的意思,你千萬彆對號入座。”

陸宴遲笑出了聲,“我知道,我叫‘彆人’,我不叫‘有人’。”

岑歲:“……”

“現在‘彆人’想吃烤冷麵,能吃嗎?”

岑歲硬邦邦地說:“哦。”

她低頭叉了一塊烤冷麵,往他嘴裡塞,“吃吧。”

很快就到了教師宿舍樓下。

上樓的時候,陸宴遲的腳步一頓,岑歲正往他嘴裡喂著烤冷麵,見他停了下來,下意識問:“怎麼不走了?”

話音落下。

“紅豆。”

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在空闊的樓道裡響起。

岑歲眼也沒抬,快速地叫了聲:“塵墨哥。”

接著又在陸宴遲耳邊說,“你還吃不吃啊?”

陸宴遲對上許塵墨充滿敵意、並不友善的眼神,嘴角漸漸往上浮起笑意,他不急不緩地說:“吃啊,你喂我我怎麼不吃?”

“……”岑歲把竹簽上的烤冷麵送進他嘴裡。

最後一塊烤冷麵吃完。

岑歲把竹簽放進空盒裡,右手摟著陸宴遲的脖子,她下半張臉埋在陸宴遲的脖頸裡,幾乎是貼在他的下顎處說話的,聲音很輕,“我們回家吧。”

“嗯。”陸宴遲溫聲應著。

路過許塵墨的時候,被他叫住:“紅豆,你的腿怎麼了?”

岑歲:“摔了。”

許塵墨:“孟教授知道嗎?”

岑歲:“嗯。”

許塵墨:“孟教授什麼時候回家?”

岑歲:“二十號。”

許塵墨皺了下眉,語氣明顯沉了下來,“你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岑歲說:“有人照顧我。”

許塵墨看向陸宴遲:“這段時間是你照顧她的?”

“‘彆人’照顧她的。”陸宴遲語氣懶懶的,說完,又問岑歲,“是吧?”

岑歲點頭:“嗯,是‘彆人’照顧我的。”

許塵墨明顯不知道二人之間的暗語,安靜了幾秒,他歎了口氣,說:“紅豆,你要是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岑歲小聲道:“我沒事。”

“你腿都摔了還沒事?”

“我腿摔了的時候你也沒在啊。”岑歲脫口而出。

許塵墨渾身一怔。

岑歲說完之後也發現了不對勁,連忙說,“反正塵墨哥,我們都長大了,我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跟在你身後的小紅豆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也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你。”

她也不敢看許塵墨一眼,催著陸宴遲:“走啦,回家啦,再不回去我的脆皮年糕就不脆了。”

陸宴遲伸手往上掂了掂她,淡笑著:“就知道惦記吃的。”

岑歲:“你一個搶我吃的,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和許塵墨擦身而過的時候。

陸宴遲的語氣斯文又客氣:“我們先上去了,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許塵墨身形未動,扯了下嘴角:“行。”

到了家裡。

陸宴遲問岑歲:“和你‘塵墨哥’吵架了?”

岑歲咬著芋圓雙皮奶,乾巴巴地說:“有這麼明顯嗎?”

“不明顯,”陸宴遲拖著尾音,慢條斯理地說,“你倆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是吵過架,像是打了一架。”

“……”岑歲不想和他說這事,低頭用竹簽叉著橋頭排骨吃。

陸宴遲卻看熱鬨不嫌事大似的,語氣閒閒的:“怎麼就吵起來了?上次不是還給興衝衝地過去給他過生日。”

頓了下,他似笑非笑地說,“還買了個蛋糕。”

岑歲抬了抬眸:“你要是想吃,我現在也給你買一個蛋糕。”

陸宴遲答非所問:“那個蛋糕呢,吃了?”

“不知道,”岑歲不明白他今天問題怎麼這麼多,語氣也不太耐煩,“食不言寢不語,你知道嗎?函數都知道!你連函數都比不上,還教授呢?讓函數去上課得了。”

陸宴遲:“……”

函數:“……”

陸宴遲抬腿踢了踢函數的肚子,懶洋洋道:“下學期你去上課,聽到沒。”

函數:?

我他媽隻是一隻貓!!!

岑歲抽了下嘴角,“有人真的不當人。”

一心隻想當禽獸。

陸宴遲挑了挑眉。

“我說的是‘有人’,”岑歲從袋子裡抽出脆皮年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齜牙咧嘴地說,“又沒有說你,你不要對號入座。”

陸宴遲輕笑了下,蹲下身來,“小瘸子。”

“……”岑歲瞅他。

陸宴遲笑了下:“能叫小瘸子嗎?”

雖然不太樂意,但岑歲還是很彆扭地,點了點頭。

陸宴遲的聲音裡帶著笑,突然伸手,動作親昵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嗓音裡似有若無地帶著笑:“小瘸子。”

作者有話要說:  岑歲:?手往哪兒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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