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汐腳步越來越急,禮服的裙擺像是水中的荷葉,起起伏伏。
溫如意稍微拉了她一下,阻止她走的那麼快。
葉簡汐站住,猛地回頭看著溫如意,張了張口說,“如意,以後碰到她,你彆理她,她就是個女痞子。”
“我哪裡理她了?倒是你,看到她比我還激動。”
溫如意笑著說。
葉簡汐不好意思的揪住自己的手指頭,“我就是……我就是討厭她說話的語氣……沒彆的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葉小姐是為了我打抱不平,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確實需要休息了,你看你看臉都白了。”
溫如意推著葉簡汐往大廳一旁的座椅前走。
葉簡汐拉住她的手說:“好了,彆推了,我這就去休息。”
溫如意沒聽她的話,直至把她按到椅子上,才放開手說:“你在這裡休息,我去找找裴娜還有子澈,等把他們找到,咱們就回去吧。”
葉簡汐點點頭。
溫如意笑著轉身,在背對葉簡汐的刹那,嘴角的笑容垮了下來。
容子澈身上的香水味,是顧明珠身上的味道……
她不會認錯的,那股香水味道很特彆,摻雜了一些睡蓮花香,市麵上這種香水很少。
她還沒真沒想過,那個女人會是顧明珠。
如今知道了,她卻忽然覺得一切理所當然啊。
顧明珠跟彆的女孩子不同,長得漂亮,卻不矯揉造作,有其他女孩子沒有的英姿颯爽,這樣的女孩子沒幾個男人能拒絕她那樣的女人。
當初容子澈拒絕了顧明珠,或許是因為還沒得到她。
不是有位張姓的名家說過嗎?
每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轟得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那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得卻是那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男人無論挑了哪一個,日子久了都會膩,餘下的時間隻念及錯過的那一個。
她跟顧明珠,就是容子澈生命裡的紅玫瑰與白玫瑰。
溫如意在人群裡目光茫然的走著,連走進了舞池都沒有察覺到。
“小心。”
一隻有力的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拉。
溫如意垂眸入便看到那隻修剪的乾淨的手,手的拇指跟食指之間有一層薄薄的繭,應該是慣常握東西才有的,順著那隻手往上,一截月白的西裝露出來。
“你沒事吧?”
耳邊響起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溫如意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彆人的手看了太久,連忙收回了目光,說:“我沒事,剛才謝謝你。”
溫如意話說完,恰好抬眸看到來人的模樣,一張麥色的方臉,天庭飽滿,兩道濃眉似劍,下麵是一雙大眼睛,很有神,眼角微微的帶著笑意,像是千朵萬朵桃花蘊藏在裡麵,鼻子微微的有些鷹鉤鼻,不過看上去不會太大,唇瓣紅潤豐厚,是十分健康的色澤。肩寬腰窄,一身月白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頗有穿在模特身上的感覺。
不過看起來,他並沒有那麼年輕。
應該有三十歲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男人笑了笑說,“我叫唐南適,不知道女士怎麼稱呼?”
“溫……沈綿綿。”
溫如意下意識的要回答自己本名,但又立刻改口。
唐南適察覺到她的猶豫,卻沒戳破她,而是紳士的伸出手說:“沈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溫如意輕握住他的指尖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唐先生。”想到這裡是唐家的產業,眼前的人姓唐,或許是唐家的人,於是順口問道:“唐先生,你跟唐家有關係嗎?”
“你說唐家酒業?”唐南適淡笑著問。
溫如意點點頭。
唐南適沒立刻回答。
溫如意以為他為難,說道:“唐先生,我隻是隨口一問,不方便回答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沒什麼方不方便回答的,我隻是在想怎麼解釋,我跟唐家算有一些關係,不過關係不大,算是唐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吧。”
唐南適語氣不急不緩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