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和姚萬三的胰臟,果然是匹配,可以移植的。
杜筱染立刻看到了希望,也毫不猶豫的打算要回這個女兒救姚萬三。
或許彆人覺得她太過殘忍,以自己親生女兒的命,來換取姚萬三的命。
但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任何事,當初是她十月懷胎,給了月兒生命,現在再要回這條命,有什麼不對呢?而且,沒有姚萬三,不會有月兒,更不會有現在的杜筱染!她跟女兒的命都是姚萬三給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胰臟沒辦法跟姚萬三匹配,她也不會挑選月兒做胰臟捐血者。
沒人能指責她。
因為所有人都隻會站在上帝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卻沒人去了解她的過去,以及姚萬三為她做的事。
而現在,她也不惜的讓彆人去了解。
她隻要姚萬三活著,彆人怎麼想,都和她沒關係。
“嗬嗬……”
喉嚨裡發出模糊的笑聲,杜筱染不停地拿頭,撞擊牆壁,低聲的喃喃,“萬三,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把月兒帶回去的,你等著我……”
幽暗的房間裡,她的目光裡充斥著絕望和瘋狂,看起來格外的驚心與駭人。
……
隔天早上,律師派人到警察局撈杜筱染,但被警察局的人駁回了,理由是杜筱染的罪行還沒交代清楚,無法進行保釋。律師铩羽而歸,杜筱染手底下的人,隻能另外想辦法。
而就在他們忙的團團轉時,容家也不得安生。
除了要想法子保護月兒,他還得接受容老太太時時刻刻的做妖。自從他把容淑芬連夜送到了非洲,容老太太一天不下八次裝病、鬨自殺,折騰的看管他的人手忙腳亂。起初容子澈沒把這老太太放在心上,直到她把自己折騰的犯了心臟病,被送進了手術室,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容子澈去了醫院。
剛踏入門口,裡麵便傳出來容老太太罵人的聲音,還有不停地砸東西的聲音。
等著裡麵平息了,他踏步進去,映入視野的是,兩個小護士腦袋上都被砸出了血,手上也都是抓痕。
容子澈的神色緊繃。
容老太太看到他來了,冷哼了聲:“你來乾什麼?是不是想來看我死了沒?”
“沒錯,我就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容子澈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可惜的是,你老人家,剛做了心臟疏通手術,還這麼活蹦亂跳的打人。真是應了那句俗話,禍害遺千年。我看以你這精神勁頭,最起碼還能蹦達到一百歲。”
容老太太被氣的滿臉通紅,“你個孽障!把你親姑姑送到非洲送死,現在又詛咒自己的奶奶,你死了也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你、你、你……”
說著,她一口氣喘不上來,臉漸漸的憋成了醬紫色。
旁邊的小護士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趕忙上前去看她。
待她平複了心跳,容子澈繼續說道:“我死了會不會下十八層地獄,這還說不定。可我能確定的是,你再敢鬨騰下去,你的乖女兒容淑芬,在非洲的鑽石坑裡,要受不少的苦。你自己掂量掂量,是大家和平共處呢,還是互相折磨呢?”
丟下了幾張非洲傳來的照片做警告,容子澈不想再留在這個地方一刻,轉身欲離開。
容老太太見來硬的不行,又開始來軟的,扯著嗓子哭嚎,“子澈,我是糊塗了,才會跟你鬨騰!你原諒我和你姑姑吧!她從小到大嬌生慣養,沒吃過一點苦頭,非洲那種鬼都不待的地方,哪裡是她能繼續下去的?你這麼做,是要了我跟她的命呀!”
“奶奶,姑姑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看她現在活的好好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彆鬨騰的,連我姑姑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容子澈涼笑著說了幾句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經過門衛那裡時,他叮囑警衛,多找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來照看老太太。
警衛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
病房裡,容老太太抱著容淑芬的相片,反反複複的看,每看一遍,都心疼的要命,哭的肝腸寸斷。
最後實在流不出眼淚了,她倒在床頭也想明白了,現在女兒在容子澈手裡,想過什麼日子都是他說的算,自己胳膊肘擰不過大腿,跟他扭下去,隻會讓淑芬吃更多苦頭。
所以,眼下她要麼看容子澈的臉色過日子,要麼找個人聯手,扳倒容子澈。
可後者,哪有那麼容易?
容老太太決定,還是暫且順從了這個孽孫,慢慢的做打算。
或許在將來有一天,自己能找到機會,救出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