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由,慕江墨並未迫不及待的走。
事實上,他想走也走不了了,這一周的時間,每天慕洛琛都會派人往他身上潑冰水,那些寒意早已滲透到了他的關節裡,此刻隻是站起來,身體的骨頭每一處都在咯咯的作響。
慕江墨扶著椅子,站了好一會兒,低啞著聲音,問:“洛琛,簡汐還好好的,對不對?”
“沒有,簡汐已經被你害的跳樓自殺了。”
慕洛琛斬釘截鐵的回答。
慕江墨也不知是信了他的話,還是沒有信,點了點頭,轉身一步步的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在他離開之後,慕洛琛給慕老太太打了電話,告訴了她自己的計劃。
得到了老太太的體諒與支持,慕洛琛掛斷了電話。
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他忽然很想去看簡汐。
這一周來醫生跟他說,簡汐的病情並沒有任何好轉。
他很想去陪著她。
讓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她身邊,她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可他知道不能去,蕭雁南的眼線遍布整個帝都,出了安家這塊地方,他隨時隨地都有被監視的可能,所以他不能去見簡汐。
這樣,計劃就不會有暴露的風險,而簡汐也不會再被算計。
忍,再忍忍。
等著把蕭雁南抓住,他就能明白,簡汐的病根到底在哪裡了。
……
另一邊。
蕭雁南離開了安家,依舊叮囑手底下的人繼續監視安家那邊,並非他看出慕洛琛有破綻,隻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確保萬無一失。
遲一些時候,得知安管家按照他的吩咐,去了a市請老太太協助。
蕭雁南這才算徹底的放了心。
現在慕洛琛已經是廢人,慕江墨那邊則有安管家和慕老太太拖著。
這些足以讓他等來何漫楓了。
蕭雁南的心情愉悅了幾分,開了瓶香檳,自斟自飲了片刻。
傭人走進來,小心翼翼的說:“先生,那個孩子的傷口有些發炎,人燒的也有些糊裡糊塗的,現在不停地說胡話,要不要再請醫生給他看看?”
所有人都會看臉色行事,知道蕭雁南憎惡天寶,手底下那些人對這個孩子也都帶了幾分鄙薄。吃的、穿的、用的這些方麵苛待都算輕的了。
更嚴重的是天寶病了,他們根本不會告訴蕭雁南,也不會去請醫生,隻會由著這半大的孩子繼續病下去。
他們甚至巴不得天寶病成了傻子,好討蕭雁南的歡心。
傭人平日裡心疼天寶,可骨子裡對蕭雁南的畏懼,讓她根本不敢說。
這次是天寶病的太厲害了,她擔心他就這麼死了,才鼓足勇氣跟蕭雁南提起天寶的病情。
蕭雁南聽到傭人的話,原本明朗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傭人看到他這樣,嚇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蕭雁南忽然動了動,傭人還以為蕭雁南要發怒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違背先生的意思,實在是那孩子再這麼病下去,會死掉,我才跟先生說的。對不起,先生……”
傭人磕頭如搗蒜。
蕭雁南擰了眉頭,說:“你起來,我去看看他。”
話說罷,他邁開腿,朝著天寶所在的房間走過去。
傭人立刻跟上了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