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唐南適,眼睛瞪圓,充滿了驚疑不定。
唐南適臉色依舊淡淡地,看不出有什麼,像是心血來潮,問起了阿良的事情。
唐南楓心口撲通撲通的跳了一會兒,故作鎮定的說:“阿良,她回了帝都,我有些事情,想讓她幫我去做。四哥,你今天是怎麼了?忽然問起阿良的事情。”
唐南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隻拿眼睛,定定的望著她。
那目光像是利劍般,能穿透人的心,看清楚人心裡想的什麼。
唐南楓好不容易平複的心,又狂跳了起來。
“四、四哥……”
“南楓,到現在,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唐南適失望的說。
唐南楓懸著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穀底,肩膀也耷拉了下來。
“如意是你帶走的,對不對?她現在就在班戈,對不對?”
唐南適接連發問。
唐南楓臉色難堪,咬著下唇瓣,否認到底:“我不明白四哥在說什麼。”
“不明白?好一個不明白。”唐南適淡漠的臉上,扯出一抹冷笑。心裡明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可他硬是壓了下來,低聲說:“其實我早該明白,你最近不對勁。你向來不喜歡慕、容兩家的人,這次卻反常,主動提出,幫容家擺平王家和顧家的人。把我困在醫院裡,你說是想讓我好好養傷,實際上隻是想隔斷我的消息。慕洛琛和容子澈查到溫如意的消息,說是我們唐家的人做的,這個人,不是我,是你對不對?還有,阿良消息,不是去帝都,而是帶如意去了班戈對了對?”
“不對。我沒做就是沒做,你非要把這些栽贓到我身上,那就拿出證據。”
最初被拆穿的慌亂和羞愧過去,唐南楓硬了心腸,徹底否認。
她毫無愧色的望著唐南適。
唐南適被強壓下去的怒火,蹭的下躥了上來:“班戈現在暴亂,她一個人,染著賭癮,在那個地方,九死一生。南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歹毒?”
“我沒有就是沒有!四哥,我跟你二十多年的兄妹,你不相信我,卻要相信他們幾個外人!還用歹毒形容我,你從小到大,都沒對我用過這麼重的話!”
“我隻相信證據!你解釋清楚,你最近的所作所為,解釋清楚阿良為什麼好端端的跑去班戈,我就相信你!”
唐南適火大,語氣不由自主變得咄咄。
唐南楓被他問的無處可退,加之他用‘歹毒’形容自己,又急又怒又傷心之下,口不擇言:“我解釋不清楚!你不相信我,我就算解釋千遍萬遍也沒用!何況,是我把她送到班戈又怎樣?是你公私不分,要攙和容、慕兩家的事情,在先!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唐家好!你從碰到溫如意開始就不對勁了,你總是先考慮她,把唐家拋在腦後!現在你又為了她,用那麼惡毒的詞來形容我!是不是她死了,你就要我替她償命!好啊,既然你認定了,是我害的她,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
唐南適沉著臉,挽著唇,聽她把話說完。
忽然揚起手,狠狠地朝著她的臉頰扇過去。
唐南楓氣極,堵著一口氣閉上眼睛,等著他把這一巴掌打過來。
可那巴掌煽動的風,在她的臉跟前戛然停止。
唐南適看著眼前一臉倔強的唐南楓,怒氣一點點的褪去。
最終,他緊緊地攥住手,將手收回來。
“我不會打你,你說的對,是我公私不分,攙和進慕、容兩家的事,還把唐家攪進來,是我考慮不周。可南楓,哪怕我做錯了,你也不應該把如意牽扯進來,她除了不幸被我喜歡上,沒有做錯任何事。你現在把她死亡之地,她若是死了,你這輩子都會背負一條人命。你午夜夢回,難道就不怕做惡夢嗎?”
唐南適一字一句把話會所出來。
唐南楓強做的鎮定和倔強,一點點被撕得粉碎。
眼淚順著眼角滾滾落下。
她微抬著下巴,維持最後一絲驕傲。
“你告訴我,她現在在班戈哪裡?”
唐南適問。
唐南楓眼裡泛紅,卻是狠狠地咬著下唇,不肯開口說話。
唐南適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肯開口說話,沒再問下去,扭頭對一旁的唐安,說:“唐安,去訂機票,我今天之內要去西藏的機票。”
唐南楓聽到他這話,大驚,抓住他的胳膊說:“你要去西藏?四哥,你現在的狀況,去西藏那個地方,是在找死!”
“就算死了,我也無愧於心。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自己解決。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連累家裡任何人。”
唐南適平靜的把話說完,拉開她的手準備走。
“我不許你去!”
唐南楓再次攔了上來。
唐南適冷喝:“唐安,你是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