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念頭,也隻有一霎那。
她不甘心,為什麼總是自己成全所有人,卻沒人替她考慮呢?
她不過是想討要一個公道。
偏偏,在所有人眼裡,成了最惡毒的那個人。
顧明珠眼睛一眨不眨,手輕輕的滑過小腹,那裡依然平坦,可她知道那裡有自己的骨血,一個被父親嫌棄,被母親不愛,卻偏偏打不掉的骨頭。
顧明珠眼裡一陣陣的刺疼,握緊了手指。
“我不會放棄的,哪怕是痛苦,我也要拉著你一起……”
容子澈,當初是你招惹的我,憑什麼你把我拉入地獄,自己卻想上天堂?
她不許。
要下地獄就一起下地獄,她絕不許他一人單獨離開。
顧明珠眼裡漸漸的蒙上了一層冷意。
“開車。”
她要親眼見證,容子澈拋下溫如意的那一刻。
看著他從雲端跌得粉碎!
……
另一邊。
車子緩緩地向前行駛,容子澈握著溫如意的手,手心的汗水源源不斷的滲出來。
溫如意看他剛才表現的那麼鎮定,還以為他不緊張。
可現在看來,他並非不緊張,隻是在彆人麵上沒表現出來罷了。
溫如意笑了笑。
容子澈盯著她的麵容,有些傻呼呼的問:“如意,你笑什麼?是開心嗎?”
“開心,我當然開心了。如果你不糊我一手汗,我就更開心了。”
溫如意眼睛彎彎的說。
容子澈這才注意到自己一手心的汗,忙放開她的手,拿了車內準備好的紙巾,擦去手心的汗水。
仔細的擦乾淨了,他伸到溫如意的跟前。
“沒汗了。”
這麼孩子氣的動作,溫如意有些哭笑不得。
都說男人在喜歡的人麵前,會變得幼稚。
可現在容子澈變得也太幼稚了吧?
溫如意正在想著,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多了一些重量,然後整個人被拉到了容子澈懷裡。
容子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如意,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像一個小孩子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糖果那般,“如意,我真的很開心,現在還感覺像夢一樣。你掐掐我,告訴我,這不是夢。”
溫如意伸手,在他的臉頰上,掐了一下。
“不疼,還真是做夢!”
容子澈愣愣的說。
溫如意聞言,橫了心,往下移了一些準備去掐他腰間的軟肉。
可隻移動到他脖子的位子,便被捉住了手。
“如意,如意……若這一切是夢,我寧願沉睡不醒。”
容子澈低聲呢喃著,虔誠的親吻著她的手。
溫如意臉上的笑容一頓,定定的望著容子澈,然後捧住他的臉頰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吻在他的唇瓣上。
若這是一場夢。
那就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美的夢。
她亦願意長睡不複醒。
車隊行駛了大概四十多分鐘後……
停在教堂前麵,等在教堂裡的人,將車門打開,請車裡的新人下來。
後麵跟隨的眾人,也紛紛從車上下來。
裴娜和裴映雪走到溫如意跟前,說:“這下新娘要先交到我們這裡了,新郎,你放心,有你的百萬紅包在,我們一定把新娘給你照顧的好好的。”
裴娜和裴映雪,一左一右的挽著溫如意,帶她往教堂的側廳走。
容子澈目光不舍得追逐著溫如意。
沈清華賤兮兮的湊到他身邊,用手隔絕了他灼熱的視線,道:“彆看了!都走遠了,再看你也看不出來一朵花來,趕緊去後麵,再準備準備,等下舉行儀式的時候,你要是念錯了一個字,就等著今晚跪榴蓮吧!”
他的話句句都帶著看好戲的味道。
換做往日,容子澈一定會好好的收拾他一番,可今天還是決定不跟他計較了。
麵上帶著笑意,往教堂裡走去。
沈清華快步走了兩步,追上他的腳步,勾搭上他的肩膀。
容子澈皺了下眉頭,把他推開:“把我禮服弄亂了。”
切……
連碰都不能碰了!
沈清華被嫌棄了,很不開心。
可容子澈沒在意他,繼續大步的走。
沒一會兒,身影隱沒在歐式教堂高大建築裡。
沈清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抬步準備往教堂裡走,可在抬步的刹那,餘光裡看到一道身影,他頓了下腳步看向那個方向,那裡隻站了幾個認識的哥們。
而剛才看到的那個疑似杜房明的身影,已經沒了。
沈清華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真是眼花了。
這個時候,杜房明該在牢房裡,又怎麼會跑出來?